只有净慧和赵羲和两个人没应是。赵羲和是从来不应的,净原欺压过她,妄想更改过她这样的态度,却从来没有结果。现在她也习惯了,不愿意在这种事上跟她费心。可是净慧平时都是第一个应的,平静无声的回应。倒让她有点不适了。
“净慧,我说了我会解决的。”她瞪了净慧一眼,希望能提醒对方。
可惜净慧根本没有理会她,反而也回看她一眼,忍不住哭了起来:“解决?你会怎么解决?不就是让我去打地铺吗?我是不是该谢谢你,谢谢你没像对赵羲和那样直接把我衣服被子泼湿了?”
净真本来是站在赵羲和旁边的,这时却走了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着:“净慧师姐,快别说这些了。”
她不知道净慧是惯常用这招装可怜的,小时候的赵羲和就在她这种说哭就哭的能力下被冤枉过好多回,现在想想,净慧别的不行,唯独在心肠毒辣和颠倒黑白这一点上,能和宫中妃嫔较量。
赵羲和冷眼看着,知道净慧不会就此作罢,果然,净慧哭的更厉害了:“我凭什么不说,谁还不是爹生娘养的,凭什么我们就该给她作狗,我要不是家穷,也不到这里来当尼姑,不在这儿看人脸色。”
这话说的把一屋人的同情心都勾了起来,尼姑庵里像她们这么大的小姑娘没几个是主动上山皈依佛门的,大都是家里穷的连饭都吃不起,才把女儿送到寺庙里,青灯古佛也好,只要不饿死就行了。
赵羲和是个例外,她被送来这里的名义是身体弱,借佛门之地静养。实际上谁不知道送去庵堂的世家小姐都是极其不受宠的,但凡有一点地位,也不至于到庵堂来。
可是在大家的眼里,赵羲和依旧是个异类。因此这话让赵羲和来说也有效果,却不如净慧说来,让人设身处地,感同身受。这并非话术,乃是两个人一开始的认同问题。
就像赵羲和对这些人再忍让,她们也会仇视她,将她视作异类。
这些,她早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