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屋内传出他的声音,紧接着还有摔酒杯的声音,“你走。”
这家伙,脾气还挺大。
听他这句话,我反而推开门,见顾尚痕正坐在床榻边的地上,身边乱糟糟的,浑身酒气,嘴边噙着笑,对面的女子手中抱着琵琶,见我进来了,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别管她,你继续弹。”顾尚痕看也不看我一眼,两眼直直地看着对面柔情的女子,那女子听了,微微颤抖,又继续演奏起来。
“顾尚痕,我是来跟你道歉的,你能不能好好听?我之前说的话是开玩笑的。”我见他并没有想搭理我的意思,连忙补充道。
“你很吵。”顾尚痕有些怒意,转头看向我,“你不是要走吗?赶紧走吧,别管我。”
“顾尚痕你是小孩子吗听不出我真话假话?”
“谁有空听你真话假话,我当真了又如何?”他斟上一杯酒,一饮而尽。“我没有再跟你赌气,我在跟我自己赌气。”
“可我们之前,不也经常开玩笑吗?你也并没有当真啊,我知道我之前这样说不对,可我真的不知道你会因为这样就生气。”
“我没有跟你生气,你回去吧。”他的语气缓和了些,把酒杯放在地上。
我呆了一秒,不知接下来该干什么,继续道歉?死皮赖脸不走?可是……
我抬头,见那琵琶女正盯着我看,她的乐声也停下了。
“那我就走了,你没生气就好。少喝些酒,对身体不好。”我又看了他一眼,他也正望着我。
“殇紫。”他低语,“他就真的那样重要吗?”
“谁?”我脱口而出。
“重要到让你时时刻刻惦记,每次与我的话题都与他有关,是不是他一来,你就不需要我了?”他似乎没听见般继续说道。
这次我总算明白了,他说的是哥哥吧,可是他的这些话,听了怎么总有种让人误会的感觉?误会他……喜欢我?
“不是的,我之前的话都是诓你的,我不会离开啊。”我慢慢在他身旁坐下,对面的琵琶女幽幽地看了我一眼,识趣地起身出去,还替我们关上了门。
“他是我哥哥啊,我自然是时时刻刻都惦记了。”
“只是当他是哥哥吗?”他又问。
“他永远是我的哥哥,这是事实,你到底在想什么。”
“怕你爱上。”
“瞎说什么,我们村那些近亲的几乎都是被逼迫的,就像我的父亲和母亲,他们就是兄妹啊,可是相处着总有隔阂,能相敬如宾实属难得,所以我母亲从小便教导我哥哥便是哥哥,对哥哥的爱是对家人的爱,要区分开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着顾尚痕的脸,竟能与他解释这么多。
“那如果他不是你哥哥,你会爱他吗?”过了许久,就到我以为他睡着了,忽然,身边的人儿又问了句。
“想多了,在我心里,他永远是我哥哥。”顾尚痕这家伙,别的不行,思想还挺活跃,总能想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就那种别人根本不会问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