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夭抱着大包小包的零食往树林里走,突然脚下一空,跌进了一个大坑,她感觉脑袋好像磕到了什么东西,瞬间一片混沌,一下子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夏夭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绑着躺在床上,正想着挣脱身上的绳子,便听到隔壁传来谈话声。
“大夫,许兄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张铭扬焦急地向大夫询问许蒙的病情。
大夫撸着花白的胡须,沉吟道,“不知,许公子先前是否得过顽疾?”
许蒙:“不瞒大夫,我生来便患有极寒之症,可顽疾已于一年多前治愈……”
大夫:“那么,请问许公子在大病初愈之时,是否受到过什么打击?亦或是……情伤?”
许蒙静默不说话。
大夫只当他是默认了。
张铭扬道,“可是大夫,这与许兄患心绞痛,二者之间有何关联?”
大夫:“公子有所不知,这位许公子先前得的顽疾乃极寒之症,大病初愈之时,体内寒气仍未散尽,又遇情伤,使得寒气攻心,加之心病未去,郁结于心,才落下这心绞之症啊!”
张铭扬听完,嘴巴张得大大的,“怎么会这样啊?那大夫,此症该如何得解?”
大夫叹了口气,“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此症……此症委实难解啊!”
“我有办法!”
就在三人一筹莫展之时,隔壁房里不知何时醒来的夏夭突然撞门而入。
张铭扬:“小毛贼?你怎么偷听别人讲话?”
夏夭反问,“你们自己说话那么大声,还怕被别人知道?”
张铭扬又看了看绑在她身上的绳子,正结结实实地套在夏夭身上。
张铭扬惊讶道,“奇了怪了,你被我绑住了,怎么还能下床走路?!”
夏夭一脸自豪道,“我这叫身手好!”
大夫看着夏夭,脸上写满了问号。
张铭扬忙解释道,“大夫,这是刚刚掉进我们陷阱里的一个女贼,不必搭理理她,您稍等一下,等我把她带回房间,咱们再继续探讨。”
张铭扬说着,伸手去拽夏夭身上的绳子尾巴,“小毛贼,跟我回去!”
夏夭死赖着不走,“哎哎哎,你们不是要救人吗?我有办法的呀!你别拽我啊!”
“就凭你?一个小毛贼?”张铭扬对夏夭说的话一点都不相信。
夏夭怒道,“小……小毛贼怎么了?你可别狗眼看人低!”
张铭扬:“你这么歹毒的人,上次还害我大哥中毒,这次怎么会那么好心帮我们?”
夏夭继续辩驳,“我,我那是为了自保!自保懂吗?”夏夭觉得跟张铭扬这样固执的人说不清,只好把目标转向许蒙,“许大人,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可以的!”
“那你就说说看吧!你有何高见?”许蒙到底是个通情达理之人。
“还是许大人有眼光!”
夏夭甩开张铭扬拽住自己绳子的手,得意地朝张铭扬瞟了一眼,“刚刚大夫说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同样,要治这顽疾也不是一两天的事。许大人的心绞之症,乃内外压制而生。我们不妨兵分两路,先治外后治内。外乃极寒之气,炎火乃其死敌,本可以火攻寒。可许大人体内积郁,若以火攻寒,恐不利治内,不妨以寒治寒……”
“‘以寒治寒’?你疯了?许兄体内本就寒气过盛,以寒治寒不是要了他的命?”张铭扬激动地打断她。
大夫听完,却是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公子稍安勿躁。这位夏姑娘所言皆有医学依据,不无道理。许大人的身体确实不适合以火攻寒,反之,以毒攻毒是最佳选择。”
张铭扬又一次战败,只好闭口不言。夏夭朝张铭扬冷哼一声。
大夫:“夏姑娘,以寒治寒固然好,只是这‘寒’从何得来呢?”
夏夭:“我知道万花谷有一味药材,可长久有效治疗寒气。只不过,这味药材极其稀少,而且生长周期不定,很难找到……”
大夫:“姑娘可晓得这味药材的大致形状?”
夏夭:“当然知道了!”
大夫听完,十分高兴,“这就好办了。老夫平日里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就喜欢收藏一些未知名的奇花异草,而今已有上万个标本。只要姑娘将这草的长相告知,我便能找到。”
夏夭:“没问题!此草形似龟壳,纹理清晰,味甘。”
大夫:“我大概知道是哪一种了。现下外疾已有法可解,不知内疾何解?”
夏夭:“这个容易!我看许大人整日都是郁郁寡欢的样子,就算是再好的药,也治不好他的心病。心病是自己给自己的,当然,也是自己能够化解的。”
张铭扬一听又不开心了,“夏姑娘,你这话可就说错了,我大哥可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他这是为民忧心,身务繁忙所致!”
夏夭撇撇嘴,“再怎么为民,也不能天天板着一张脸啊……有什么事情说出来是不是更好一点呢?”
大夫应和道,“夏姑娘说得没错。许大人,凡事看开点,放宽点,说不定什么烦恼也都烟消云散了呢!”
夏夭:“俗话说得好,‘一笑治百病’。许大人,您可要笑口常开才好!”
许蒙礼貌地朝夏夭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