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真:“另外一个人?也就是夏夭,对吗?”
钩月:“不错。所以真儿,你要留在这里好好养病,等莫无名采药回来,精心调养,才能彻底治好。”
聂真:“治不治已经无所谓了。至少还是夏夭的我,无忧无虑,很快乐。”
钩月:“不,真儿。一味地逃避现实,只会让你的病情越来越严重,甚至危及你的生命。我绝对不会放任你这样做。”
聂真:“我的事你先别管。莫无名……你就那么恨他?值得你用余生的时间去惩罚他?或许他当初那样对你,是逼不得已呢?”
钩月:“男人都是不可信的。如果他真的爱你,那就不该在最尾的时候继续欺骗你。真儿,你要相信娘。那个许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聂真:“许蒙是什么人我心里清楚。”
钩月:“不,你不清楚。不然为何无论是夏夭还是聂真的你,明知他对你无意,你仍对他死心塌地呢?”
聂真:“爱一个人,为他倾尽所有,就算他不爱我,我也心甘情愿。”
钩月恼道:“真儿!你当真执迷不悟?”
聂真:“爱他,我不后悔。”
钩月:“你甘愿为了他,背叛我,还有你的外祖父吗?”
聂真:“这不是背叛。我只是在维护这世间该有的正义。”
钩月:“呵,呵,‘正义’?真儿,你怎会跟那个负心汉一样,天真幼稚?”
聂真:“这个世界从来就是属于正道的。你们为何要为了一己私利,而眼睁睁地看着无辜的百姓受苦呢?”
钩月:“哈哈哈……”钩月猖狂而笑,“好一个‘正义’,好一个‘正道’!真儿,原来你跟你爹一样,目光短浅,只看眼前。你难道不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真儿,听我的,跟娘回去,不要再天真的幻想什么太平盛世。过好自己的一生足矣。你从前受了太多苦头,从今往后,娘要你好好生活,为自己而活。你要什么,娘都给你。好不好?”
钩月又一次尝试去触碰聂真,又一次被躲开。
“对不起。恐怕今生,我都要做一个目光短浅的人。就算太平盛世暂时无法实现,我也会把它坚持下去。不管多久,我都会等。”
钩月眼里充满了失望。
“那么,就当作我空欢喜一场,就当作我李诺如,从没有过你这个女儿!”说完,她重新戴上面纱,落寞而又孤独地离开。
聂真看着钩月离开,忽然心有不忍。她好不容易找到了她的娘亲,现在却跟她分道扬镳。她这么做,真的是对的吗?
许蒙兴致勃勃地赶到云亭的时候,聂真已经走了。他在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地砖暗格里找到了他要的东西。
明明他按约定的时间到了,为什么她却走了呢?是突然有急事吗?还是……自己上次那样对她,她还在生气?
为什么他没有在一开始的时候认出她呢?明明初见时看到对方的眼睛是那么熟悉。倘若他一开始就知道是她,怎会忍心让她冒险去当卧底?又怎会待她如此薄情?
真儿啊真儿,我待你一往情深,怎奈你重新出现在我面前,我却无法认出你。因为你,我的心从没有装下任何人。
许蒙望着平静的江面,怔怔地出神。
云亭的上半空,有新月在云纱中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