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咸福宫陪了颖妃姐姐一宿,隔天早早的上朝去了。
我带着自己做的小粥去看她,希望她能多少吃一些,听她的婢女说她几乎都吃不下去饭。
她在我的注视下,慢慢的吃了一碗粥,我看得出她进食的有些艰难 。
“月儿这手艺是越发的好了。”她接过宫女递来的手绢擦了唇边,笑吟吟的跟我说。
看着她那苍白的笑,我只觉得心里涩涩的,很是难受。
“毕竟,有了永恩啊,为了她学会了很多事。”我帮她掖好被子角,轻轻笑着说。心里盼着她多想想麟儿,能有勇气好好把病养好。
“是啊,一旦当了娘,这眼里心里就都是那娃娃了。”她说话的声音都透着无力感,好像多说几句就要累的昏过去了。
“姐姐,你要好起来。”我拉过她的手,紧紧握着说。
可是她却跟我说:“月儿,万般皆是命。”
“什么皆是命,我们有最好的太医,我们有最好的药材,我们还有一堆宫人照顾你,怎么就要认命!”我真真是急了。
“气什么,我会好好吃药的。”她说完就又咳了起来。
我不敢同她讲太多的话,只静静的陪她坐着,竟坐了整整一下午。
十几日过去了,颖妃姐姐的病渐渐有了好转,我心里头高兴。
想去皇后娘娘宫里坐坐,想起来麟儿可能现在也从书院回来了,便抱了永恩一起去。
“月儿可是好久没来我这里了。”皇后娘娘笑着说。
“心里惦记着颖妃姐姐的病,近日都往她那里去。”我坐下,回答她。
皇后娘娘轻叹口气,说:“从前我们都说属她身子健康,在潜邸那么多年都没见过有个头疼脑热的,只瞧着我们有病。可这怎么就一下子病的这么严重,还不好好瞧。”
“颖妃姐姐自己都说了,这次是她太任性了。”我在宽慰她,也在宽慰自己。
“幸好现在有了好转。”皇后娘娘继续说:“你知道麟儿那孩子,来了我这里万般乖巧。可那晚我看着他睡,梦里哭着喊:母妃快吃药,母妃别走。”
说着她望向外边,麟儿和永恩正玩儿的开心,传来一阵咯咯咯的笑声。
正还想说话,皇贵妃姐姐来了,她匆匆进了这屋子,面带喜色。
“姐姐,我们怕是要赢了。”她眉飞色舞的说着,声音里也都是欢喜。
说话间瞅着我在这里,便朝我打招呼。
皇后娘娘笑着回她:“我们自然是要赢的。”
她们说的是西境战事吗?
皇贵妃姐姐喝了口茶,放下杯盏,说:“还要再等等,不过,一定要是我们赢。”
是西境战事了,听说在宁大将军的带领下,已经打了多场胜仗了。
皇后娘娘闻言只淡淡的笑,一种胸有成竹的感觉。
不知觉,已经是深秋,这是我入宫以来最沉闷的日子。
宁妃也学着辰妃那样日日礼佛,皇后娘娘和皇贵妃总是要商议什么的样子害的我也不太好总找她们,皇上日理万机几乎都住在了养心殿了。
还有颖妃姐姐,她的病本来好转了,却又好不起来了。
天已经开始冷了,尤其到了晚上更是透着一股深深的寒意。
那天,我在书案前翻着书看,颖妃姐姐的婢女来了,说是她想要见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