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平在街上听到这消息,差点没把肺气炸了。
这什么情况呀?
那于名渊的家伙是个猪头吗?外面传这种对他们家郡主如此不利的话,他也能听得下去?
他们家小郡主那么温柔,那么善良,平时跟人说话都细声细气的,生怕吓着人家,外面的人怎可如此污秽她?
白云平忍了一下,只忍了一个咽吐沫的时间,便又暴了起来。
不行,他得去一趟侯府,他得去见见于渊,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至于那两个孩子,哼,于渊护不住他们家小郡主,还指望他护住他们的皇子吗?
做梦的吧?
于是,一个秋高气爽的白天,白云平穿一身京城人惯常的夹衣,混在人群里,看似悠闲散步,其实直奔于家而去。
还未走到,就在半路与到两个珠光宝气的,奇怪的又臭屁的人。
先说两人的衣着,女的一身大红,上面金丝绣线,缀着一颗颗珠子,头上金色宝玉珠钗,恍的人眼花,连脚上的绣花鞋上,都缀着两个硕大的珍珠,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钱似的。
男的一身大紫红的宽衣长袍,骚包的要命。
关键是腰间竟然挂着一块金制的禁步腰带上挂的玉配,一般用来压住衣摆,最早用于古代女子,后来男子也常用。
白云平几乎想捂眼。
他只见过别人用玉做的禁步,第一次见有人用金子做,看不出丝毫矜持君子样,反而透着土里土气的土样。
这两人坐在马车里,但是马车的车帘卷起,让外面的人充分见识到,他们的财大气粗,还有俗不可耐。
最不幸的是,这两个人还认识他。
正当白云平想折身走开时,却觉得自己袖管一动,好像有什么东西粘到了上面。
他用一只袖子轻轻抚了,退往无人处。
这才看到上面粘着一颗小小的泥球,将泥球捏开,里面是一个纸条,上面写:“广济寺见。”
白云平一点也不想见他。
但看这两个人的方向,应该也是去侯府的,他要这个时候过去,就不太合适了。
暂等一等,也误不了他教训于渊。
白云平折身去了广济寺后面的树林里。
不过半支香的功夫,一个身着深蓝布长衫的人便也窜了进来。
看到他,勾手就要去搂他的肩,被白云平一下摔了下来。
十分嫌弃地拍了拍被他碰过的地方:“怎么舍得把你那身骚包衣服脱下来了?你应该穿着好好游一游街,这样今天京城的老百姓都不用吃饭了,想想都吐。”
沈鸿一点也不在乎他的毒舌,反而“嘻嘻”笑了起来。
“怎么样,是不是很豪,很有钱的样子?”
白云平对这家伙的审美已然绝望,连话也不想应了。
然后,他听到沈二说:“这样做为大嫂的娘家人,不会给她丢脸吧?”
白云平把头转了过来。
“你要做我家郡主的娘家人?”
沈鸿把身子一正,脸上带上自认为帅气无敌的笑:“怎样,合格吧?”
白云平当下就弯腰吐了。
这是什么鬼娘家人,是要把他家郡主往坑里拖吗?就这品位,就这穿搭,以后他们家郡主还不被人笑死?
他吐过之后,一把拉住沈鸿,恶狠狠地说:“我警告你,别在京城说认识我们家郡主。”
沈二公子很乖的点点头:“嗯,我确实不认识你们家郡主,我只认识我们大嫂。”
白云平:“”
两人在树林里,像个三岁半孩童似地吵了一架。
最后为了不影响于渊和项希音的大婚,两人很有爱的各退一步。
沈鸿可以做南梁郡主项希音的娘家人,但必须把那种骚包的打扮改了。
至于如何显出配上于渊,两人决定,从宅子上开始。
于夫人买的那处宅子太小,根本显不出他们的富贵来。
沈二公子当天回去,就花了一大笔钱,在京城买了处堪比侯府的宅子。
且堂而皇之地在门头上挂了个匾额“项宅”。
又花重金备了一份大礼,带着他已经成功订婚的,未过门的媳妇儿白姑娘,登了侯府的门。
沈家和于家从前就认识,大家同在京城,一个朝中重臣,一个是天下富豪,难免会听说。
至于于渊和沈鸿的友谊,两家大人知道一些,但知道的也并不十分多。
现在十年过去了,当年的表涩少年,早就长成了翩翩公子,样子已然大变。
沈鸿带带着白苏上门,说自己是项希音的弟弟,于夫人半点也没怀疑有假。
只是有些不解:“音音不是说她只有一个哥哥吗?怎么变成了弟弟?”
这种问题对沈二公子来说,根本不叫问题。
他张口就是一套说词:“我姐自小温柔善良,在村子里总是被人欺负,我做为弟弟肯定要是保护她的,保护的多了,村子里都认为我才是哥哥,她是妹妹。”
于渊瞪他的眼里都快生出一堆火了。
但沈二公子选择看不见,继续吹:“我小时候在我们村里可厉害了,谁敢动动我姐,我能叫他三天下不来床”
这次连白苏也看不下去了,硬着声音道:“还是先去看姐姐吧。”
于夫人早已经让人去内院里唤傻妮来。
姐弟相见,场面有一刹那的尴尬。
好在沈二公子热情不减,很快就把这事掀了过去。
之后就是商量傻妮回娘家住的事。
离婚期也没剩多少天了,傻妮确实该搬出侯府了,但于渊不放心。
于夫人也不放心。
音音这个弟弟看上去怪热情的,可总给于夫人一种不太靠谱的感觉,她怕自家到手的儿媳妇儿,万一跟他出去几天,再起什么变故。
所以以傻妮要收拾衣物行李为由,让他们次日再来接人。
把沈鸿他们一送走,于夫人马上就找于渊打听,问他以前认不认认音音的弟弟,人到底怎样等。
于渊只敷衍几句,便找了个借口出来。
说实话,他也不放心。
最近太后那这虽然没再有所行动,后宫里相对来说也很安静,但是前朝却出了很多事。
这些事接与后宫是相连的。
于渊都说不好,是他们在伺机而动,还是又在筹谋别的事情。
无论如何,他不能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