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在一片白茫茫之中,听见了她的声音。
“你为什么要占用我的身体?”
我对她说:“什么叫占用?不就一个梦嘛,等我醒了,你爱用这身体干嘛干嘛。”
“你以为,这只是梦?”
“那不然呢。”我挠挠自己的脖子。
“还不醒。”是男声。
我睁眼。
光从窗外透进来,照在他的侧脸上,额头、鼻梁、下巴,呈现出弧度,眼微眯,黑瞳浅,唇……
“你在作甚?”贺司渊看着我将脸探到阳光下。
我闭眼感受着自然母亲的馈赠:“这光好美。”
“你……”贺司渊看着她粉红的肌肤在阳光下变得透明,睫毛微颤,嘴角泛起笑意,唇……
“我美吗?”我拍贺司渊的手臂。
贺司渊惊讶,她,力气怎么这么大?贺司渊搓搓手臂。“美什么美,起床。”
“你一大早坐我床边干什么?”我伸了个懒腰:“难不成,被我的睡颜吸引?”
贺司渊想到她刚才临醒前翻来覆去的模样,他,一个大男人,睡相都没她丑。“出事了,快洗漱。”
“出事儿?”我撩起纱制床帘:“出什么事儿?”
贺司渊不想同她废话,将一瓶药朝她丢去。
“呀!”
贺司渊转身看去。
风过。
她肩上的衣滑落,纱扬,只剩她模糊的身影。
他笑。
我搓额头:“你砸我脑门干嘛?”我捡起药瓶,他又给我药瓶做什么?抬手间,长袖落,露出我的……一块乌青的手腕。“嗯?”我撩起另外一只袖子,又扒开裙子看自己的腿!我,这是被虐待了吗?昨天跟饭店里的小二打架,他们拿东西砸我,当时觉得疼没什么,晚上泡澡时,也还没有这些,这淤青,也太丑了吧。
贺司渊走到书桌旁,他没记错的话,平日里她都有练字画画的习惯,可看砚台,她已经许久没动笔了。
桌面上有一副图纸,一些瓶瓶罐罐,甚至还有,制香用的木盒。
贺司渊看着图纸,那是女装图,与平日的女装相比,似乎是被她,改过。
他倒是看到一个新鲜玩意儿。贺司渊拿起图纸旁的一支笔。
“好奇了?”我走出来。
“这笔,本将军还是第一次见。”
“这是铅笔。”
“铅笔?”
“对,就是把石墨矿石研磨成粉末,用水冲洗去杂质,获得纯净的石墨粉;接着,在石墨粉中掺入硫磺、锑、松香等物质;然后再将这种混合物加热凝固,就获得了铅笔芯,最后在铅笔芯外裹上棉线或者布条,就可以直接写字了。不过,我是个精致的人,所以让铁匠刻意制成了你手上这支铅笔的模样,使用时,只要换笔芯就可以。
这支铁皮铅笔上面还有我的logo——兮。
“所以,你的笔是根据细香的粗细来考量,才会在桌上摆着制香盒?”
我点头。
“可你这被称为铅笔的笔,该如何写?”
我接过铅笔做了个握笔的正确姿势:“我用不惯毛笔,这铅笔的握法,与毛笔的握法也不同。”为了更直观的展现铅笔的功能,我在纸上写了几个字给贺司渊看。
“这字,是什么意思?”贺司渊看着纸上的“you are a bad egg”。
“就是夸你好看。”
贺司渊只是一笑:“本将军却从未看过你这种字,难不成是你自己创的?”
“我哪有那种本事。”
“走吧。”贺司渊朝屋外走去。
“你还没跟我说去哪儿呢。”我追上他。
当我看到传风阁外围了不少人,上了昨天看跳舞的三楼,又有看似官兵的人来往。
姜晟厉在跟其中一个人说着什么话,这里,发生了什么?
“你来啦。”贺司渊示意我过去。
“不会是你让我来的吧?”我语气不太好。
“不是本少爷。”姜晟厉对与他谈话的那人说:“她便是昨日与林烟雨一同吃饭的将军夫人。”
那人鞠躬:“将军好,夫人好。”
贺司渊点头。
我一脸懵。
“夫人,一会儿他问您什么,您如实答便好。”姜晟厉嘱咐我。
“夫人,这边请。”
“啊?”我看向贺司渊。
“去吧,把你知道的说一遍就行。”贺司渊说。
他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姜晟厉看着白兮的背影。
贺司渊看着搜查林烟雨房间的官兵:“你不该把白兮一同牵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