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这也不行。姜黎心中满是遗憾。
“虽然不能给您唱曲,但是奴可以为您弹琴,只不过奴的琴艺不佳,各位贵人不嫌弃就好。”
“那就弹琴吧!”染七在一旁附和道,“反正我们再过一个时辰也该走了。”
姜黎点了点头,自己偷偷跑出宫,现在天色已晚,虽然不着急回去,但是宫门已经关了,自己待会儿还要偷偷爬墙,也要费一番功夫的。
包间的一角,正好摆着一架古琴,竹玉将其轻轻放在了桌台之上,指尖划过琴弦,音质上佳。
只是他这一番走动,身上的衣服又滑动了几分,姜黎看着清河红得像苹果一样的脸色,最终忍不住解开了自己的外衫,扔给了竹玉。
“喏,你先把这个套上。”竹玉接过衣服,愣了下神,随后又乖巧的穿上。
这薄薄的轻纱套上一件白袍后总算是遮住了许多春光,屋内闷热的气氛也渐渐平静下来,唯有姜黎在内心忿恨:为什么我现在才十岁啊!为什么?
没有办法,三人只能静下心来,听听曲子了。
琴音渐响,几个前奏下来,弦音如行云流水般潺潺而来,让人心旷神怡。
“好一首《高山流水》。”能唱《蝶恋花》,还能弹出《高山流水》这般的神曲。此人,来历必然不同凡响。
“竹玉,可是京城人士?”姜黎装似不经意的问道。
之间动作未停,竹玉答道:“奴不过是一芥罪臣之子,自幼便被卖入这馆内为妓。”
话语之间,风轻云淡,好似这件事情是自己从别人口中听来的琐事一般。
姜黎与染七对视一眼,染七叹了口气,神色惋惜。这样才艺双绝的男子,如果是身在常人之家,那定是被捧在手心的玉珠。
不过世事无常,每个人都各有各的命罢了。
就说她们自己,生而富贵又如何,一个不小心就死无完肤。
听着琴音,姜黎不再发问。
这人,她们只买了一夜,一夜过后又如何,皆是他的命。
烛光摇曳,月色朦胧,也许是心静的变化,染七虽然不懂音律,却觉得这琴声有些凄凉之感。继而,她突然贴近姜黎的耳旁问了句:“你说,我们给他赎身怎么样?”
姜黎瞪了染七一眼,既然是罪臣之子,自然是永生为奴,若不得皇女大赦天下,一辈子也没办法赎身。可又不能现在跟染七明说,让竹玉听见,不是戳他的心吗?
思考之间,姜黎忽然想起上辈子,自己的那位皇姨似乎是包养过一个妓子。姜黎看了看正在弹琴的竹玉,不会就是他吧?
如果真的是,那自己算不算棒打鸳鸯了?
算了算了,跟着她那个皇姨能有什么好下场,就当她做了件善事吧。
招来清河,姜黎耳语了几句,清河道了句:“明白。”便直接出了门。
“你让清河干嘛去了?”染七好奇的问道。
姜黎不理,说了句:“先听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