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空污蔑当朝郡王,是为死罪!”
“便是死罪,在下所说,亦是事实!”苏子钦不卑不亢,说着,“勾结敌国,诬陷忠良,到底谁才应该是死罪呢?”
“此事甚大,你可有证据?”空口无凭,就算她告知母皇,也得有真凭实据才行。
“无。”
一个无字,瞬间让四周的空气都冷却下来。
“无凭无据,你也敢空口白牙的与我相说?”姜黎有些生气的质问道。
“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是太女想要告发我,那便算墨白命不好。只可惜,竹玉也会必死无疑。”
姜黎虽然不太相信苏子钦说的话,但若是真的,那就是搬倒定安王的一颗好棋。
再者,苏子钦敢将此事坦白相告,必定有其缘由。
但姜黎心中仍有一问:“为何找我?”
“不知道女君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
“什么话?”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苏子钦从怀中拿出一块绢布,将姜黎身前的那片泼出来的茶水擦净,“定安王狼子野心,窥视皇位已久,相信太女并非不知晓。”
姜黎看向苏子钦的目光变得更为锋利,自己上辈子已经历过一次皇位之争,虽知道定安王都有何后招,但却不能保证这辈子能与上辈子一样,事事皆通。
比如,现下突然出现的墨白。
“你想与我合作?”
“与其说是合作,不如说是在下向太女殿下的投诚。”
苏子钦从桌子上拿过刚才被他无视的镇国大将军府的玉牌,摆在了自己的面前,说道:“这镇国大将军府的牌子自然好用,却不如太女的名头更好用。”
“你若是在林风馆用了我的名头,明儿我就能被满朝文武百官的唾沫星子淹死。”姜黎冷哼了一声。
“非也,非也。”苏子钦摇头道,“太女殿下只需在某些时刻派人出个面就行,而这明面儿上的事情自然有墨白自己抗下。”
“你要我做这林风馆的幕后之人?”姜黎诧异的看了墨白一眼。
“这林风馆中,可不止竹玉一人与定安王有仇。”苏子钦看向姜黎,语气恳切的说道,“仅凭我一介草民之力,能坑上定安王一次,却不敢保证能一举斩草除根。”
原来是私仇。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这句话说得很对,今生自己不仅要早早处理了定安王,还得时刻防备着苏子钦这朵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捅她的黑莲花,能多一个帮手,自然是好的。
“我能信你?”
“这,就要看殿下您了。不过,太女年幼,咱们有的是时间培养感情。”苏子钦眉角扬起笑意,姜黎便知道此人心中早有城府。
刚才自己已经将镇国大将军府的玉牌给了出去,既然自己要做这个林风馆的幕后之人,那自然得多要些回报,姜黎说道:“既然是投诚,那我要这林风馆一半的收益。”
苏子钦扬眉,果真是个小滑头,答道:“可。待太女下次光临,我自会将账本奉上。”
姜黎心中还有一事,问:“若今日定安王买下竹玉,又会如何?”
“以色侍之,伺机而动。”
“若失败了呢?”姜黎追问。
“那便,以酒祭之。”
真是冷心冷意,但这也算是竹玉自己选的路。
“如果这是竹玉心中所愿,计划照旧也并非不可。”姜黎知道一个人心中背负仇恨的沉重,若是竹玉执意要报仇,她也不愿阻拦。
“我自会与他分说。”
“如此,那便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