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是平松起的名字,因为她并不告诉他自己的真名。他每次想更多的了解白,却只能以失败告终。直到自己杀了第一个人后,白才愿意和他站在了一起。
平松更愿意相信这是一种契约。原本渺小的自己接受了白的教条,终于找到了活下来的路。
他喜欢轻轻把头压在白的大腿上,然后什么话也不说和她一起呆到天亮,白有时候便会念起那首诗。
“我总是那么的渺小,无可救药般的迟钝,
如果循着从天而降的恍惚感即可生存。
如果摘撷生长于路旁的呵责果实,那将没有活路。
如果能在干涸的荒野中前进,那会是一种幸福吧。
如果没有了水,呵责果实就不能生长。
但是,我太渺小了,
既有水,也有刀。”
“这首诗是什么意思?”平松第一次听到的时候问白。
“对生存的执着,实在太丑陋了。”白一边轻揉平松的柔软头发,一边抬头看着这星月夜。
“为什么?你不想活下去了吗?”平松紧张起来。
“恰恰相反,我没办法死去。”白始终凝望夜空,景色明明如此之美,却忍不住感到悲伤。
“这不是好事吗?可以永生,简直像神一样。”平松忍不住抓住头发里那冰冷的手,紧紧握住。
“不好,我很想死。”白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回忆往事,“我很想跟那些我爱的人一起死,这样就不用承受这么多痛苦。”
“那我也可以永生吗?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
“我还有很多事要做。”白再次睁开了眼,“要抓紧时间才行。”
“我可以跟你一起吗?”平松坐起来,急切的请求白的允许。
“永远都不会骗我?”
“不会。”
“好啊,等那些事都做完之后,我们生活在一起,再也不分开。”白也用力反握住了平松的手,“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此刻,平松正躺在仓库的地板上,正上方便是黄铜公牛的腹腔。而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白了。
这期间他记不得去了多少次林子和棚屋,两人本来约定的汇合日期过去的也越来越远,白却一次都没有出现过。但这只黄铜牛却更加黝黑,毕竟已经处刑过两个人。
平松本来不想杀李大勇,这个人从小陪伴自己长大,感情还是有的。但无法容忍的是他竟然要卖掉仓库!
当平松看到门上贴了出售的纸条时,简直气疯了。如果没了仓库,这只牛该怎么办?白一定会生气吧。想到这里他便打通了李大勇留下的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