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
盛业朝堂之上,盛景明暴怒之下狠狠掀翻了工部呈上来的奏章,“将近十年之后,你竟然告诉朕,在鸣离废殿内挖出了一条密道!夏敏微!你是不是活腻了?!”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工部尚书夏敏微吓得腿软,他连忙下跪,结结巴巴道:“陛下……请容臣解释……十年前,鸣离被灭,各将士搜查完毕,确认无误后,废殿便被封,至于废殿内景象如何,臣等全然不知啊……只是上个月陛下命臣在鸣离废殿建造行宫,这才……”
盛景明死死地盯了他一会儿,工部尚书胆战心惊地把头埋得低低的,背上冷汗直流。
“李凌将军何在?”盛景明再问。
“回陛下,李将军今日未来上朝,现在将军府。”
“传李将军!”盛景明怒道,顿了顿后,他问:“其余大臣可还有事要报?”
底下一众人等都不敢吱声。
“无事要报便自行解散!顾相,工部尚书,太史令留下!”
朝堂上其余的人带着好奇和畏惧的眼光逐渐散去,转瞬间大殿便空了一大半,只留下盛景明、丞相顾生颜、工部尚书夏敏微和太史令宫钦。
沉默片刻,盛景明抬头,冷笑着望向顾生颜道:“顾相,朝堂上的事,你都听到了吧?”
顾生颜微微颔首,沉静道:“此事定有蹊跷,陛下莫要大意,十年前,鸣离末代君主或许通过这条密道运走了什么金贵事物。”
“你敢说你一概不知?”盛景明冷哼一声,仍然盯着他,不放过他面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面对着盛景明如炬般步步相逼的眼神,顾生颜淡然一笑,坦然迎上他的目光,道:“臣在鸣离当职之时,确实有所耳闻,只是臣并非皇室中人,又怎能知晓皇族机密?陛下未免高估了臣。”
“很好,朕也略有耳闻,只是,这十年里,为何朕没能搜出这条密道?是不是有人……蓄意隐瞒?”
“那您应该问李将军才是,毕竟,臣当时并不在皇宫内,对此事也并不了解。”
“哼!鬼知道呢?”盛景明移开目光,虽然口气上仍然嗤之以鼻,但心中也打消了几分疑虑,据鸣离所留档案来看,当时顾生颜确实没来上朝。
“宫钦,你呢?你当时是在鸣离朝堂上吧?”盛景明又冷冷看向太史令宫钦,这个人也是鸣离旧代官员,大军攻入鸣离之时,他正在朝堂之上,可以说是目睹了一切。
“朕安插在鸣离朝中的人为何会死?当时到底发生了些什么?这个问题朕虽已问了你很多遍,但既然这次鸣离的密道被发现了,朕觉得……你应该要给朕一个新的回答。”
“陛下,无论您问臣多少次,臣的回答都会是一样的,因为这就是事实。”宫钦波澜不惊道。
“好,那你就再说一遍,所谓的事实!”
“陛下安插的人早在大军攻破城门之时就被发现,因为他们想对孟玄珪不利,孟玄珪便等到大臣们都聚集到大殿之时,将他们一举击杀。”
“死到临头的人了,还有心思抓内鬼?有何意义?”盛景明一脸怀疑道,“那柯健呢?柯健是怎么死的?”
“因为他蓄意挑衅孟玄珪。”
“是吗?”盛景明眯了眯眼,“然后呢?孟玄珪又干了些什么?另外……他的皇后萧允岚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朝堂上的?!”
“陛下,萧允岚是听闻大军攻城之时,匆匆忙忙来到朝堂之上的,她对孟玄珪一片真心,因而愿意陪他一同赴死。”
“呵,算是如此吧。”盛景明眼神冰冷,想起了十年前那对相拥而死的帝后,“但照你这么说,鸣离的密道,竟是形同虚设?”
“既然逃无可逃,又何必挣扎。”宫钦低头道。
“不必挣扎,又为何将那么多士兵调到身边?”
宫钦不语,默默垂下眼。盛景明眯着眼看了他一会儿,忽而幽幽道:“看你神情,似是对朕有些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