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上又没有出租车,来往的车辆又很少,她只能靠着自己的11路慢慢的走下去。
老爷子下午又病危,再一次被推进了急救室,许厝等在急救室的门外,整个人十分的颓废。
待到老爷子出来的时候已经五点多了,原本健朗的老人家此刻早已经被病痛折磨的不能看了,整个人瘦的基本只剩下骨架了。
主治医生乔拍了拍许厝的肩膀将他叫到了一旁,单独交代了几句,许厝的脸色更差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病房内的。
管家正在给老爷子掖被角,见到许厝进来恭敬的叫了声少爷。
许厝朝他罢了罢手,示意他出去。
管家恭敬的后退了几步,然后离开,将病房留给他们爷孙两。
许厝缓缓的踱步在床边坐下,望着床上的人儿,眼中第一次出现了一种叫做眼泪的东西。
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床上的人儿,手掌微微颤抖着,不敢去触碰,生怕眼前人突然间就消失不见。
他努力的抬头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因为爷爷从小就教导他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轻易的掉眼泪,可是这个从小就以军事化的管理方式教导自己的人儿如今却悄无声息的躺着病床上,随时会离他而去,他如何能够克制住自己。
他的双拳紧紧的握在双侧,因为太过于用力,手上的青筋暴起,整个人压抑的十分痛苦。
病房外的沈流年实在忍不住,冲了进去,从背后抱住了他,给他最大的安慰。
许厝的身子一僵,不可置信的转过身过去,反搂住她,像是要将她嵌入骨子里。
站在门口许欢颜的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显然也是听说了爷爷的病情。
她紧紧的将手掌塞进嘴巴中,用力的咬住,不让自己的哭声,传到他们的耳中。
“没事的,许厝,没事的。”流年紧紧的抱住他,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汹涌,这时候她不能哭,她还有人要安慰。
许厝搂着她的劲非常大,仿佛就怕她突然间消失一样,整个人十分的呆滞,薄唇微张,不停的念叨到,“年年,年年,我的年年。”
“许厝,我在。”
“许厝,我在。”
“许厝,我在。”
她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在他的耳边不停的呢喃着,试图替他分担一点点的哀伤。
许欢颜受不住病房内的那种气氛,捂住嘴,跑走了。
缓了好久,许厝才放开了沈流年,又恢复了那副温柔的模样,如果不是暗哑的声音,流年根本无法想象刚才那个努力压抑自己,不让自己哭出来的人会是许厝。
他将她一把拉离了怀抱,头抵着头,双手紧紧的握着她的柔荑,声音暗哑的不行,“你怎么会在这里。”
流年的声音中透露着浓浓的委屈,“我来找你,可是门口的警卫不让我进来,我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接,然后我就走了,走到半路的时候,正好遇到欢颜了,她带我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