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身也是太祖爷和几个兄弟打天下时所喊的口号。最后,连消带打,连忽悠带利诱,终于建朝。
太祖爷放弃了以长安或者洛阳为都城,选择了在康都建都城,就是为了迁走重臣,大族,便于让暗卫寻找前朝的财物。
大庆朝建朝这么多年,已经历两代,皇家还是这么穷,餐桌上,菜都不便多二个,美其名为带头节约,为了民生,其实都是因为前朝那么多代的财富不见了。
“属下不知道。不过,陛下,找不找出财物是其次,这个邹武候爷是真的不能留着了。
不说他出自前朝女帝的家族,有无造反的野心,单论他的德行…改姓卖祖(本姓武,现姓邹),又卖又杀前朝大唐皇室,不孝不忠…
他们府里本来就妻妾子女众多,又收养了那么些养子女,义子女,看似是出于好心,善心。
属下先不论他的这些收买人心之举,只,他嫁出去了那么多的女儿,义女,养女到各府,所图实在不小。
庶人,李汉基府上,他亦有一义女,当时好像是良娣。生下了一个女儿。
(当年,陛下回帝都贺先帝寿,甚至,他有个义女亦曾在荷花会上勾引陛下(当时的端王),只是,陛下笑纳了她以后又以她品行不端送去了兵营劳军。
义封候爷既不曾怪罪,又不曾上门赔礼。只似在私下说,教养的了孩子的身,教养不了孩子的心。)
他说他的义子女成人、嫁人后,大家彼此即断了关系…这话,傻子方会信,属下不信。
暗卫们观察了这么些年,表面看来,他们好像是这样,从来没有过联系,可暗下呢?越没有破绽,越是最大的破绽。
且,他们府里养那么多的人,养的还很好,看安良候府老太太的作派就知道了。
这么个养法,他们又哪里来那么多的银子,粮食。我朝官员的奉禄可不算高,土地产出的量也不算多。多养了几个妾的人家,也不敢奢侈,抛费。”
大庆朝,五品以上官员的工资,一个月才三斗(45斤)米粮,十二两银。三品以上四斗,二十两银,一品超品,五斗,三十两银。
不过,现在,购买力不低。一文钱可以买两个鸡蛋。细粮十文钱一斤,粗粮六七文钱一斤。一两银等于一千文钱。
民间普通百姓,基本上一生都没有见过银子。流通的多是铜板。
“嗯。你分析的很对…”可你,你们这些人,为什么不早提醒朕。今日,若不是C组B组有消息呈上…臭屁,一个二个都懈怠了。还没有程瑶佳得力,若是酿出大祸,朕饶不了你们。
皇帝的心里气恨,面上却云淡风轻,眼角余光轻飘飘看一眼李七,又挪开视线,思索着点头…
他们不正常的地方的确不少,不细想不察觉,慢慢细思探索,问题多多。越想的深,越可怕。
今时,找不找到财宝的线索,似乎是不那么重要了,反正,财宝,它肯定犹在大庆朝的土地上…这个,义封候爷的确不能再留下去了。越留,祸患越大。
“属下觉得,候府那些主子们的佩饰,首饰,不能弄丢了,不能让小兵些摸去了,这些东西可都是钱啊!”李七犹在分析,粗神经似的没有看见皇帝又飘过来的神色。
不提领命下去的各人,各衙门如何安排,如何配合行动。
安良候府,程瑶佳一觉醒来已是黄昏。睡得挺长时间,肚子饿了。洗漱过后,命人摆饭。
食罢夕食,程瑶佳领着一个大丫头,一个二等丫头,一个小丫头,一个大力嬷嬷又去园子里面散步,消食,顺便夜练。
她先转了一圈鹅卵石小径,方又绕着这个候府的荷花池快走,经过池边假山的时候,无意中多看了二眼,但并没有停下脚步。
老太太食过夕食,见天色渐晚,前后唤来秋嬷嬷,武嬷嬷,远黛,各自附耳过去,老太太吩咐了几句,便让人下去了。
紧跟着,老太太也出正屋,就在自己的院子里绕圈,三圈过后,她准备回房,经过花圃,紧握的手掌松开,一个不起眼的小团子,不起眼地掉落在茶树下。
老太太进了正房,不一会,响起了她唤丫头挑灯的呼声。又过一会儿,似乎是到了应该打扫园子的时辰,一个打扫落叶的婆子一路扫着残花败叶过来。
快宵禁的时候,街上显得有点乱,人影来往穿梭,摆摊的,回府的,赶着上花街柳巷的。似乎大家都有些急切。
扫落叶的婆子刚走出后门几步远,看门的婆子刚好虚掩上门,一个黑影飘到她背后,化掌为刀,朝她后劲用力一砍…
婆子感觉到后脑有风,头皮一麻,来不及转头瞧上一眼,便歪头晕倒,被人提起,几步到了巷口,塞进一辆停在那儿的青布马车。
青布马车很不起眼,马脚上还裹着布套,车厢里面已经歪倒着了几个人,全部手脚歪斜突出,嘴上被布巾子堵着,人却是昏迷着的。
不起眼的青布马车驶向锦衣卫的处所,却是进了隔壁的刑部大院,里面已经停了有三辆同款的马车,每个马车内都有几个歪着的男男女女。
没过多久,刑部官员,大理寺官员,锦衣卫,连带着监管刑部的头儿,业庆亲王,统统到堂。这是要三堂会审。
最先,扫地婆子这一堆,五个人,四女一男被刑部人员提溜了进去大堂,众目睽睽之下,二个刑狱婆子上前为四个女人搜身,换衣,检查身体…一个中年刑狱男子为那个男子检查。
嘴巴被捏开,对光检查,头发打散,梳篦了一遍,头皮都被摸捏过…更别说鞋袜这些容易藏纳东西的地方,几个女人的下体,肛门,都被检查了一遍。
跟着,其余三辆马车内的男男女女也被提溜了进去,程序不变。
与此同时,义封候府外,三层官兵,围了个彻底。别说人,鸟儿都飞不出去。
义封候里面,主子们心里虽慌乱,但在夫人的支撑下,大家表面上却还算镇静。候夫人在候爷在应当回府的时候没有回府,她就知道事情可能不好…候爷没有欺瞒过她,候府的根脚,她也清楚。
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他们都来不及送出去一个孩子,只希望,混在义子女养子女之中的嫡子嫡女,能传下一丝血脉。
安良候府,安和院,正屋。
安良候爷程标傻眼地看着几个陌生人出现在老妻的房间里,刚想喝问,就被人制住,老妻跟着也被人伸手几点点住穴位,不能动弹。
老太太见此情况,知道大势已去,眉眼顿时耷拉了下去,仿佛一下子就真的老了。
领头之人,对安良候爷抱拳一礼,道:“候爷见谅,奉陛下之命,请老太太到刑部接受调查,另,查封老太太的嫁妆以及这院里的所有物件,丫头和婆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