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真心地笑了,眼睛里都是笑意流泄出来,太祖曾经严肃着一张脸对他说过,“遇见了有稀奇古怪的想法的人,不论男女,都要想尽办法留在身边,让他们为你,为朝廷所用,不为所用,就杀了。”
“杀,这么个美人,他真心舍不得,那么,就留着为我所用,为朝廷所用。”隆正帝想到这里,心情美美的,差点就忍不住地抬手点眼前人的长长的,似一排精巧小扇子的眼睫毛…
最终,他还是忍住了,搓了搓手指,严肃了神色,现在,说正事要紧,“这是你呈上来的银镯子里面的东西,应该是你母亲的遗物,且,应该是你母亲照图绘制的,就是,不知道原图在哪里?
你见过这样的绣图吗,或,花样子?朕已经派人搜查过老太太所有的嫁妆,安良候爷和世子爷的书房,但都没有任何的发现。”
而且,你母亲大概也是因为这个东西而丧命于安良候府,老太太借你那个蠢爹的手,药死了程瑶佳的母亲。如今,她也算是你的母亲了。
程瑶佳伸出双手,欲拿在手上仔细看,李八想阻止,皇帝一个眼神过去,李八便又纹丝不动。
皇帝与擅长制绢制画图的人研究过了,这绢塞入了镯子以后,没有被人取出来过。
他相信,原来的程瑶佳和现在陈瑶佳都没有看见过这个东西。甚至,她们可能不知道,那个镯子里面还有这个东西。
程瑶佳两手将这绢图对着灯光细瞧,没有变色之类的,问,“你们有对着阳光翻看吗?”
三个男人齐齐点头,皇帝长叹口气,有些无奈地道:“别说对着阳光,对着月光,我们也反复地,不同时辰,不同角度地看过。”
“没有看出什么吗?”话一出口,程瑶佳就知道自己问了句废话,抱歉地对人笑笑,“对不起,我又犯傻了。”
三个男人又齐齐摇头,皇帝笑笑,“没什么,咱们如果看出了什么来,也不用深更半夜到这府上来找你了。早派人去挖宝藏了。”
皇帝说到宝藏,深深地看着程瑶佳,郑重地道:“瑶佳,朕想得到这宝藏,并不是为了享受。
朝廷现在很缺钱,亦很缺粮,前朝有一大批的库银,不见了,犹有一批粮食不见了,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粮食,就算了,不用找,找到了已没什么用处。金银找到了,朝廷有大用。”
程瑶佳看着皇帝一副大事拜托给你了的样子,感到压力山大,忍不住道:“这几年,不是说风调雨顺吗?”而且,建国这么久了,已经有四十几年了吧,还没有缓过来吗?还缺钱,还缺粮?
“风调雨顺的是这江南一带,其他的地方,并不是这样。大庆皇朝这么大,不是这里,就是那里,都有这样那样,大大小小的自然灾害,且有些人祸。
太祖建朝至今,是已有了四十多年,可真正平定了这天下,仅得几年的时间。
朝廷现在,是需要休养生息,可是,朝廷没有金银,没有库存,拿什么与庶民买粮。
太祖朝发行的宝钞,技术难以过关,常有人造假,追查这造假之人,不仅仅浪费人力,物力,且屡禁不绝。庶民如今不敢用宝钞。
朕登基,便废除了使用宝钞。庶民除了用铜钱,便是以物易物。各地市集,各县,各里,各村均帖有物价表。
所以,现在,找出前朝的库银,迫在眉睫,而寻找金矿银矿,开采,也是重中之重。”
“哎,金银货币是关系着南北物资流通,商业发展的大事情…可是…我真的能不管不顾吗?”程瑶佳忧心忡忡地看着皇帝陛下,忧心忡忡地道:
“陛下,这么大的事情,这是属于关乎朝廷的国家大事,你现在讲给我听了,以后,你不会又借此治我的罪吧!这,宫规里,有没有,后宫不得干政这一条啊?”
隆正帝听了,哭笑不得,“放心吧。朕不会要你的小命,就没人敢要你的小命。且,宫规里,没有后宫不得干政一条。
但是,你在外人面前,注意着说话就是,别让人猜忌你。在朕的面前,你可以畅所欲言。”
程瑶佳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意思很明白,“真的不要我的小命,我能够相信你吗?”
“朕可以保证,不会要你的小命,除非,你想像前朝的则天女皇,想成为第二个女帝。”
“切。我才不会想。女帝有什么好当的!天天一堆政事,累死累活的,我的明慧院,我都不爱管,还让我管一个国家,我不如死了重新投胎好过。”
隆正帝笑了,就是知道了你的本性,懒得管事,才让你知道些重大的国事。
程瑶佳又拿起绢图仔细地看看,又放下,抬头看看皇帝和二个暗卫,道:“好吧。陛下,既然朝廷这么缺钱,我就尽全力了。
我觉得,你们大概想得太复杂了。这张绢图很可能就是原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