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这个时候,我再说说,这个姿势的其他变化。当你佩腰刀的时候,是左手握着刀柄,右手下垂。”杨广仔细的讲解,同时也仔细的为这些人作出示范,一如两个月前,对着另外一群人那样。
杨广解说完,就那么沉默着站在了队列正前。看着杨广都那么站着,他们这些最大也不过是个队正的小头目们还能怎么样。只能跟着站,而且稍有松懈,就会有人拿着马鞭抽在背上。
其实,马鞭抽的地方是肉厚的背部,疼倒是不太疼,就是会让人觉得这脸丢得大了。而对于这些曾经的禁军小头目,未来的晋王府兵中坚们来说,丢脸远比疼痛来得更加的记忆深刻。
杨广说一刻钟,果然是一刻钟,然后就又教导他们跨立。这个姿势学起来倒是简单,不就是迈出右脚,使两脚与肩齐宽嘛。一众人正在嘀咕的时候,杨广的坏水儿开始了。说什么“吹一长声是跨立,吹一长一短就是立正。”还要所有人把哨声当命令,跟着声音做动作。
结果杨广就不断长短,长,长短长的吹着铜哨。让这四十几个汉子不断的在立正和跨立间变化动作。原本站得有些晕乎乎的人,此时越发的迷糊了。
十几个循环后,杨广笑了起来:“觉得我傻了折腾你们是吧。”
在所有人莫名其妙的眼神里,杨广指着刚才出列的那人:“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下意识的就要躬身作揖,结果被杨广一抬手,拿马鞭拦下:“回话也是有规矩的,行礼的时候,腰杆子给我挺直。”
“唯,回禀殿下,小人苏五。”
“好,苏五。我问你,你现在还觉得腿脚麻木吗?”
苏五老实人一个,听到问话还仔细感受了一下,然后才回答:“回殿下,并无麻木的感觉。”
其实在杨广问出第二个问题的时候,队列里的聪明人就明白杨广的意思了。至于迟钝的,在苏五回答之后,也想到了答案。而这,就是杨广希望他们知道的。
杨广很清楚,这群禁军早两年不过是身家清白的良家子。入选禁军就已经是走了大运,调选到晋王府当府兵,更是鸿运当头。自己推行的这些训练,看上去平平无奇,毫无用处。但是却唯独有一个好处,是那些求而不得的人,一辈子的奢望。
队列条令什么的字数太多,杨广根本记不全。所以,杨广过去是个半吊子,现在也是个半吊子,至于将来倒是不好说。
于是这一整个上午,杨广就泡在了校场。他记住了四十八个小头目的名字和面貌,也教会了他们该如何坐卧行走立。至于这四十八个小头目,同样记住了杨广的面貌和声音,也学会了该如何坐卧行走立。
于是在城外遇袭事件之后,杨广这位晋王又回到了之前两个月,那种无限近乎于长安城小透明的日子。
只是在怎么小透明,皇帝皇后没有忘了他,太长太仆没有忘了他。所以,那位作为长兄的太子杨勇,也没有忘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