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扳着我的肩膀将我扳过来,说:“我这才走了几日,你便这样小气了。”又轻轻刮了刮我的鼻尖,道:“先前觉得你大方端庄,如今,可越来越小孩子心气儿了。”我噙了一丝醋意,在他怀里抬头看他:“你要是不喜欢——”我还没来的及把下面的话说出来,只觉得唇上疏忽一热,他的嘴唇压下来,舌尖探开我的唇齿,一别一月的温柔缱绻,全都还了过来。良久开口道:“你刚才说甚么?”
我脸上飞上霞光点点,不敢抬头看他,只是带了一丝抱怨语气,道:“你看你看,从前觉得你温润如玉,不想如今这样无法无天。”他伸手将我揽进怀里,双手又使了力气抱的更紧一些。语气柔润的如同春日和风,轻轻道:“可无论你甚么样子,我都喜欢。”
他将我拉地又近一些,温声道:“那你,喜欢这样的我吗?”我被他盯得面色潮红,却强压下心绪道:“不喜欢。”
“真不喜欢?”他说。
“不喜欢。”我看着他的眼睛,佯装镇静地说。
“可我喜欢你,你现在在我身边,我有一辈子的时间,让你说喜欢我。”他将我揽在怀中,又道:“我知晓你虽然嘴上不说喜欢,一些人,却早已成为你心里最深处,开出的花。”
那一刻我想,他真的是懂我的,喜欢与爱这些字眼,何必要一直挂在口里,如果真是爱的,又何必一定要放在言语里,真正的爱,必然是你不言语,他也知晓你是真的爱了的。
我稍稍站起身来,让自己和他一般高,与他的面平视起来,道:“苏子珩,其实我并不知晓该如何去爱一个人,也曾经在自己的心里悄悄列了条条框框,可是自从遇见了你,我就知晓,这一生不能再有别人了,陪我从头走到尾的人,一生是你,只能是你。”
他听了我的话以后,笑得温柔宠溺,眸子里是满满当当的暖色,将我一把压身下,却没有再动,只是细细地打量起我的面庞来,半晌道:“描了远山黛眉色,扫了樱花色腮红,又点了朱砂色绛唇,当真是灵动脱俗,嫦娥仙子见了亦要逊色三分。”
我抬眼看他,带着点淡然神色道:“人说,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灵儿如今有悦己者在旁,自然要用些心思。”顿了顿又道:“可我今日听了一个故事,直直觉得可惜。”
“哦?”他稍稍侧脸看我,道:“听着什么了?”
我不回答,反倒问他说:“你说,两心相悦的人遇到了外界的阻力,是不是该无论如何争一争呢?”
他略略思忖,道:“秦观《鹊桥仙》里说,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可珩并不十分认同,朝朝暮暮固然奢侈一些,可若是有爱,争一争总归不教自己后悔。”
我顺着他的话接下去,道:“子珩,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