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的伏念思过堂,此时此刻着实安静的紧。青天白日的,竟是连个走动的人影也没。堂外石阶儿两旁植了两株槐树,枝干茂密粗壮,树丫丫上也打满了密密的槐花米。
自打侍棠走后,我便在青玉案一边拾掇了一方空地儿出来,又捡来了一个草秀盖面儿棉花芯儿的白蒲团,最后将身子的大半个都伏在了案上。
没了旁人在一旁瞧着,心里自然就舒坦了很多,当下懒洋洋的起了右手,托着香腮,又挑了一颇为舒服的角度,便开始望着远处的那两株槐树出神。
“姐姐,瞧什么呢?”
忽的耳畔响起了一阵熟悉的声音,一时间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心下狐疑,一时间未敢回应,只当是有旁人来了,惹了别人的称呼。等了半响儿,这才探出眼神去打量发现,眼下四周也并无旁人,便将眸子放在了青玉案对面的苏杏儿身上。
“哦!额?”我发出两个语气助词,喃喃开口问,“杏儿,你可是叫我?”
“早上在成碧殿听你说,你十八,比我长了三岁,我自是要喊你一声阿姐的。”可能是因为我先前的反应太过冷淡,惹得她面上绯红,又因杏儿年纪尚小,也不知道跟我打趣儿,虽是心中颇为气恼,嘴上仍然出口问了来,“你是不是嫌弃杏儿性子懦弱,不愿意做我姐姐。。。”
我听罢愣了半响儿,咯咯笑了起来,“你先天可是六尾灵力,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成就都将比我的好了去了,你再看看我这样子,半点儿灵气也没有的,怎么会嫌弃你,巴结你还来不得呢!”
苏杏儿听我跟她插科打诨,朱唇一抿,脸又涨红几分,“姐姐与杏儿是姐妹,哪里谈的上什么巴结不巴结的!”
我见她信以为真,只得转了个话题于她解释先头的事情,“你突的叫我姐姐,我可不是反应不过来了?”
“瞧着姐姐对姐妹间的称谓不甚适应,莫不是家中的老幺麽?”
听她问我的家室,我只得草草带了去,“我是家里的独女,原本就没什么兄弟姐妹。”
杏儿叹了口气接着道:“姐姐身世也是凄苦,椿(父)萱(母)双亡,又是独子。”
我将身子从案上直了起来,腰背挺了挺,这才开口又道:“杏儿,你是哪里人呢?家中父母兄弟可还好?”
苏杏儿听到我的问询,这才幽幽开口道:“我的母亲是从掖庭潇湘宫嫁出来的。”
我有些吃惊,“令母可是在宫里当差的?”
“你要说是,也是。她在未嫁给我父亲之前却是实在长安宫中。只不过掖庭的称谓也不光光是指后宫,也说的是这人界的四大门派之一,掖庭。”
我顿时来了兴趣。
“家父是幽州郡的判司,主管幽州的农田以及户粮。家父是偶然的在一次进京述职的过程中与我母亲相遇的,母亲瞧着家父生的俊俏,待人也是体贴入微,当下就喜欢上了父亲,立时便求了潇湘宫的宫主,求恩准于她嫁给家父。”
我纳闷,“这口中说的潇湘宫可是这后宫里的宫殿?”
“掖庭原本就是后宫之中的历届皇后为统御嫔妃,排除异己而设的。后来皇后中的有一任机缘巧合之下得了天下,做了女帝,苦于担心以后的掖庭实力太大动摇国本,便下旨将其成了修真的派系。”她顿了顿又颇为神秘的接着说:“在后宫之中,皇后居于正宫清宁宫,历届皇后对外只称女帝不说姓名,颇为神秘。女帝之下设潇湘和蘅芜两宫,两宫宫主对外也只称潇湘和蘅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