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丧钟敲响。经久不绝的在京都上空响起,康德皇帝驾崩了!
臣子们和妃嫔们都着好丧服,有的顺便藏了些辣椒粉在袖口处,都来到了行宫外,隐隐约约的哭了起来,表达着对康德皇帝的忠心和悲戚。而这哭里面又有几分真情呢!妃嫔里面大多数的人连康德皇帝一面都没有见过。
圣旨由几名侍从小心翼翼的打开,高平宣读到:
“从来帝王之治天下,未尝不以敬天法祖为首务。敬天法祖之实在柔远能迩、休养苍生,共四海之利为利、一天下之心为心,夙夜孜孜,寤寐不遑,为久远之国计,庶乎近之。念自御极以来,虽不敢自谓能移风易俗、家给人足,上拟三代明圣之主,而欲致海宇升平,人民乐业,孜孜汲汲、小心敬慎,夙夜不遑,未尝少懈。数十年来殚心竭力,有如一日,此岂‘劳苦’二字所能概括耶。今太子楚钰,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念太子年幼,由太傅、丞相、皇后共同辅之。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舆制,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另朕惜妃嫔苦楚,无子嗣者,随朕入皇陵,以彰其德。
康德十一年七月廿三日巳”
奺歌想笑,这是为康德皇帝正名?尊法祖、忧心忧民?也亏高平想得出来。
念完,高平跪下。
以丞相、太傅为首,行大礼高呼:“请太子继位。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没有人质疑这个诏书的真假,因为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康德皇帝宠爱楚钰,早已立为太子,且为皇后嫡子,继位本就符合宗法,如今陛下驾崩,国不可一日无君,理应继位。
突然一个嫔妃大哭起来:“这不可能,不可能,陛下!”她去年方才入宫,连陛下一面未见,如今就……她吓倒了,她进皇宫就是为了王权富贵,如今却是半个身子入了黄土。
接下来就是繁琐的礼仪,入葬,继位,祭天,拜宗庙。
皇宫说来也可笑,刚刚着丧服哭康德皇帝,圣旨一宣,又要立马继位,臣子着宫服,高呼新帝万岁。
“所有的事情都落幕了。”高平像是松了一口气,“陛下……”
“如果你说的是康德皇帝,他不是陛下了。”奺歌纠正到,“是先皇。”
高平不想和奺歌争论什么,却还是不服,什么先皇,陛下只是昏迷,这是退位!如今人为刀俎,高平也只能听着:“不入皇陵,与敏玉公主同葬,如今康德皇帝昏迷不醒,也立了新皇,你也没有什么顾及的了,你当初答应,留香杏苑出来,我会随陛下前去。”
“你自然是要随着陛下的。如今香杏苑又多了一个秘密——康德皇帝还住在那里。”
高平立马说:“不会有人知道的,连太傅都认为陛下是驾崩了!王太医,我会处理的。”
“好,尽快,你知道夜长梦多。”
高平点头,他明白事情要做绝,才能断绝被知道的几率。这种事情他做了很多了。只一次不是为了陛下。
高平离开了,康德皇帝驾崩后,高平立刻就求太后奺歌准许自己殉葬陛下,奺歌准了,赐了杯毒酒。这是史书记载,高平成为一个忠于康德皇帝身边的大太监而在史书里有所记载。
奺歌抚摸着康德皇帝:“高公公,如果他能一直把秘密守住,不让哀家知道,哀家应该会幸福一辈子吧!”
“奴才不知。”
奺歌拿出香囊,系在康德皇帝的身上:“我也算好的了,毕竟,我曾经那么爱你,如今看着你躺在这里,突然就不恨了,这个香囊,我早就想送给你了。”
奺歌起身,看了眼高平:“守住秘密。”
奺歌离开,高平谨慎的把奺歌给康德皇帝的香囊取了下来,直接拆开,放到鼻子旁边闻了闻,没有古怪的味道,却也不敢放松警惕,拿到了香炉里面烧了。
“一会儿再进去吧!”奺歌把门关上,“高平伺候了先皇大半年,也给他们一个告别的时间。”
半个时辰后,礼部的人进去了,高平死在了康德皇帝的身边,做到了伺候康德皇帝一生的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