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抓了几个想问一下,粮仓火烧那晚,你安排他们去干什么事了。结果每一个回答我。”楚王不经意的说。
“父王,这些人是我现在为数不多的兄弟,还请父王不要为难他们。”李柟有些紧张的说,毕竟查尸体的事,他是瞒着楚王在执行。
楚王把玩这手里粗糙陶杯,说:“你与那周家大小姐的婚事,还要进行吗?”
“全凭父王安排。”李柟说道。
“嗯,毕竟准备了这么久,不能就这么告吹了。还是按原计划进行吧。”楚王说道。
楚王愿意把周若雪许配给李柟,看来心底里还是没有放弃李柟的。
“你说那一夜发生的一切都是顾南城所谓?”楚王淡淡的说道。
李柟单膝跪在楚王身边,企图视线上平行。他说:“发生了什么父王都知道。”
“李柟,哪怕你当时说的是真话,我也不能不罚你。”楚王作为一个父亲,说,“你没有证据。除了我会相信你,军中还有谁会信?如果我当时力保你,只怕会留下口舌,他们都会说我不守军纪,只会偏袒自己的儿子。所以对你,我会比对别人更严格。”
“父王教导的是。”李柟低头说。
“其实这也挺好的,我早就觉得你这个人太浮躁了,沉不住气。经历这么一遭,让你以后都留个心眼。”楚王继续教导,“什么酒啊,女人啊,都是杀人利器,你以后在外,不能像那晚一样,说喝醉就醉的不省人事。”
“是。”李柟有点想哭,他第一次体验到来自父亲的关心。他把头埋得很低,生怕自己闪着泪光的眼角被楚王看到。
看到李柟如此表现,楚王摸了摸他的头,不觉感慨,自己的儿子不知不觉都张这么大了。
“父王,我觉得我们要小心那个顾南城,他的野心绝不止这么点。”李柟稳住了自己的声线,防止发出哭音。
“。。。”楚王没有回答,只是把手从李柟头上拿下来。
李柟见此感觉有些不安,立马解释道:“父王,我这不是小孩子家争宠斗气。您想想,这个顾南城之前不过是个厨子,能这么快就爬到今天的地位,这速度太快了吗?而且他居然这么快就知道粮仓的位置,这以后。。。一旦给他充足的时间,怕是不敢想象啊。”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李柟有些犹豫要不要这么说,“他说到底不过是拥有一块玉佩,一个伤疤,还有一个关于顾氏的故事。这些。。。玉佩可以抢夺,伤疤可以伪造,故事可以偷听。您。。。怎么就这么确定他是您与顾氏的儿子。。。”
“你说什么?!”楚王大怒。
李柟立马双膝下跪,整个人都匍匐在地上,说:“我不过是说了真话罢了。我知道父王对顾氏用情很深,但是您不觉得有人利用您的感情,这更过分吗?如今顾南城只是想当您儿子,日后难保他不想要您的位子。。。”
李柟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其实他猜得不错,果然,敌人之间的直觉是最准的。
楚王站起来,生气的甩了甩袖子,转身走出了屋子。
“恭送父王。”李柟还是跪着在,他向楚王走的方向行礼。
李柟慢慢抬起头来,黑暗中的眼睛,像响尾蛇一样。
所有的关系都是经不起挑拨的,李柟相信,只要埋下怀疑的种子,今后都不需要他浇水,怀疑都会蔓延。更何况,顾南城本来就不配,他不配现在拥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