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不是第一次进楚府,对楚府的布局自然是有些熟识,楚辞带着她们四周又逛了一圈,她对楚府的布局已经了然于胸了。
人生如戏,先前,是以一个小贼的身份不明不白的潜入楚府,现在,是以楚府的表亲存在着。这缘份,实在是妙不可言。
平安及齐元停留在供客人住的寝房中,想要出去行走行走,可想到入府时大夫人的一番话只好作罢。实在是百无聊赖,平安早早上了床却难以入睡,她又爬了起来,打开窗看着窗外。
已经入夜了,窗外月光如水,温柔地笼罩着大地。她双眼转了转,似乎又在打什么坏主意,接着小心翼翼地出了房门,穿过过厅,来到了后院,逗留在一个小亭子里。
这里晚风清凉,阵阵扑在脸上,让人觉得十分神清气爽,平安凝望着一轮皎月,思念起亲人们:大爹、二爹、三爹还有胖叔。
以前,也是在这样的夜晚,大爹陪着她,教她扎步,射箭,挥剑,打拳,骑马;二爹教她习字,习礼仪;三爹陪她把酒言欢,畅谈市井之趣事,耍小计取乐;而胖叔,憨厚可爱,是她最好的玩伴。不知此时的他们,是否安好?身体是否无恙?
附近传来低微的话语声,平安四处张望却见不到人,她屏住呼吸侧耳倾听,发现声音是从附近的假山中传来。她蹑手蹑脚走过去,见到楚漠然及楚长生正在对话,旁边还有一堆正在燃烧的冥币,为了不被发现,她藏身于假山的缝隙之间。
楚长生:“你这是在做什么?男子汉大丈夫,理当胸怀坦荡,顶天立地,成大事者岂能沉迷于儿女私情?”
楚漠然:“是!父亲对于儿女私情可以游刃有余处之,可以胸怀坦荡,可以说忘就忘,可是我做不到,她是我的母亲,怎能说忘就忘?”
楚长生:“不能忘也得忘,人死不能复生,你如此做法又有何意义?”
楚漠然:“父亲,今日是母亲的忌日,难道你心里面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怀念之情?我母亲几年来的真心相待,在你心里竟是如此的不足挂齿,没有任何的意义,作为她的儿子,我为她感到难过,也为她感到不值。”
楚长生:“混帐东西,竟然如此的不知悔改,还言辞有理,马上给我回去。”他完全被激怒了,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
楚漠然捂住脸,哭诉道:“是!在你眼里,我做与不做都是错,我就是一个错误的存在,我不为自己难过,我为母亲感到伤心。她不过才过世一个月,你就急不可耐把另一个女人领进家里来,轻易便取代了母亲的位置,在你的心里,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母亲,如果没有爱,哪怕一点点的留念也没有吗?”
平安心里总算是明白了,为何大夫人对待他与楚辞的态度如此不同,原来他的母亲另有其人。恍忽之间,她注意到楚长生的身子颤抖了几下,且神情十分哀伤,不过,这一切很快便消失了。
楚长生:“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丢下这一句话,他便扬长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