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薏应了一声,也将名片收了起来,过去跟终于安静了一会儿的董旸打招呼去了。
聂书婠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快到八点了,该是乐队开始演奏的时候。
她放下没啃完的苹果,拍了拍董旸的肩膀,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出去上个洗手间。”
“洗手间这里就有,你出去干嘛?”
董旸想拉她没拉住,聂书婠头也不回说道:“顺便出去透透气。”
经过长廊再下楼梯到了一楼,还在楼梯口,聂书婠就看到了台上打着的聚光灯,演奏的人此时忙个不停。
她倚在墙边看着摆弄吉他的人,留着胡子扎着小辫,穿着件有些垮的白色背心,看着有些邋遢,胳膊上全是肌肉,并不是江原。
可他正调弦的那把吉他,分明是江原曾发在朋友圈里的,因为琴头上挂着木制小刀,她当时看见了,还特意问了一句。
江原当时的回答是,那把吉他是他的,不过一直留在朋友家里。
她拦住一个路过的服务生,朝舞台那边抬了下下巴,“请问一下,你能把那个吉他手的联系方式给我吗?”
“不好意思,涉及到个人隐私,我们是无权给您的,不过您可以等演奏完了亲自去问他。”
看不出来,清蓝还挺有格调,聂书婠点头示意已经了解了,“谢谢啊。”
聂书婠看了一会儿,转身就要上楼,结果没注意上面来了人,一头撞上了某些金属制的东西,痛得还来不及吸气,整个人往后倒去,越过两级台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瞬间,她的脑中一片空白,等回过神来,从臀部到后背的疼痛慢慢地都涌了上来,痛得眼睛发酸想掉眼泪。
“您没事吧。”刚才那个服务生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
“没,没事。”
她撑着地上想爬起来,睁开眼睛就看到一片红晃晃的,一双手递到了她面前。
她顺着那双手往上看过去,先入眼的就是两根在空中摇晃的红色带子,每根带子上都串着三枚钢钉似的东西,这东西应该就是她的额头撞到的金属物了,然后是带帽的红色卫衣,脖子上戴着的细条项链。
再往上,就是抿成一条直线的唇,挺立的鹰钩鼻,和深邃的有些骇人的眼睛。
聂书婠本能的对这个陌生的男人有些抵触,她拒绝了那人伸过来的援手,撑着地站了起来,再往旁边一看,刚才关切的问她的服务员已经不见了。
“要送你去医院吗?”那个男人开了口,声音也是冷冰冰的没什么温度。
“不用。”聂书婠捂着腰,试图缓解一下因身体重力而加剧的疼痛,“没必要。”
男人把她实际表现出来的难受收入眼底,而后从卫衣口袋里拿出来现金钞票,语气淡漠的说道:“赔偿你的。”
他将钞票扔到她身上,越过她径直离开。
聂书婠看着从自己肩膀落到脚下的现金,再看向那个明明穿着火热的正红色,浑身都透着冷意的背影,她顿觉无语,气得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