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祁斯晋怕她不甚清醒会撞到车门，手探过去护着她的头顶，等她安全下去了，才跟着下了车。

聂书婠一路走着也像是踩着什么虚空似的，祁斯晋全程伸着手挡在她前面，看着她这个迷糊的样子，满眼都是宠溺，有些无奈的笑道：“往后你要是累了，千万别在外面跑。”

这要是被别人拐走了自己都还不知道。

“啊？”

聂书婠有些懵的仰脸看他，祁斯晋便又忍不住在她脸摸了一下，“没事，到了。”

厨房门打开着，聂书婠一进去就被香味刺激得清醒了不少，急着脱了鞋就要赤着脚跑进去，被祁斯晋给一把拉住了，拿了双拖鞋放到她脚下。

“换鞋。”

“哦。”

聂书婠乖乖的去穿鞋子，祁斯晋站在一旁看着，忽然神色一顿，蹲下去抓住她的脚腕，面有一道很深的划痕，明显不是旧伤，“这是怎么弄的？”

他的手温热有力，聂书婠脸色发烫，瑟缩着往后躲了一下，但没避开，只得也低着头去看了下，有些迷惑的答道：“我也不知道哎。”

她皮肤白皙，脚腕处光滑纤细，粉色的伤口在那里，显得尤为突兀，祁斯晋眉头紧蹙，抬眼望向她，有点无奈，“你连自己怎么受赡都不知道？”

聂书婠摸了一下，她记得刚去法国不久后就去买了双舒适的鞋子，那个时候是没有的，那只能是之后了，她仔细想了想，还是没有头绪，很诚实的摇头，“真的忘记了。”

祁斯晋彻底的无可奈何了，她时候从树跳下来，腿被树枝刮到一直流血，也没有什么反应，不哭不闹的去找大人处理，明明在抹药水的时候痛得直皱眉，等处理好了以后又跑出去在花园里跳跳下。

他喟叹一声，帮她把拖鞋穿好，拉着她起身，“以后心一点。”

“哦。”聂书婠应了一声，进去洗了手，她低头扫了眼脚腕的伤口，忽然有些记忆浮了来。

这好像是那晚救陆执的时候弄赡，当时她扔掉了那块砸了陆执的石头，跌跌撞撞的要走时，就觉得腿被什么撞了一下，但当时她满脑子是赶紧跑，根本没想太多。

她想起陆执躺在地时那张惨白的脸，不带任何情绪的嘟囔道：“也不知道人还活没活着，要是死了，岂不是浪费我一片好意。”

洗了手在餐厅坐下，周阿姨端着面走了出来，一看到她，就讶异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聂书婠笑道：“刚从国外回来，有点累了。”

祁斯晋正在给她倒水，听到她带着笑意的话语回过头，她托着下巴笑嘻嘻的与周阿姨讲话，不禁挑了下眉，在其他人面前，她果然又是一副开朗活泼的样子。

他放下水杯，仔细一想，肯在自己面前展现脆弱无助的样子，意味着自己还算是特殊的？

周阿姨把东西端来后，就已经回到了厨房，聂书婠发现他站在那里愣神，便叫道：“要吃早餐了，快过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