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晴淡淡地看了下说话的汉子,他头顶戴着一个脱边儿的草帽,脸型消瘦目光深邃,毒辣的太阳烤灼着他那黝黑的皮肤。
长年的劳作早已压弯了他的脊背,玉米粒儿大的汗珠,顺着他青筋暴露的脖颈滑落
他叫乔喜明,今年四十岁,为人正义,有点小幽默。
楚佳人虎着脸,面露不悦,“太阳没打西边出来!你也没看错!”
这人好讨厌,就知道调侃嫂子!
刘桂花戴着草帽从另一个方向走过来,笑着说道,“晚晴看我太累,要帮我翻地!”
乔喜明一脸的不信,“苏知青嫁进楚家后,就没看到她下过地!”
刘桂花想到苏晚晴的变化,满是褶子的脸笑得像盛开的菊花瓣,“那是以前!”
苏晚晴听到两人的对话,嘴角勾了勾,一句话没说,按照原主的记忆来到地里开始锄地。
时隔六年没下地,苏晚晴挖土的速度一点也不慢,手握锄头,得心应手。
乔喜明看到苏晚晴毫不逊色的挖土动作,表情讪讪地摸了下鼻尖,“听大家说苏知青变了,我还不相信,现在看来,她是真的变了!这样挺好的,只要不作,总会过上好日子滴!”
火红的太阳一寸寸浸进肌肤,火辣辣的痛。
期间,苏晚晴只休息了五分钟。
三人把一分地翻完才离开九牛坳。
一回到家,苏晚晴立马洗了个澡把身上的汗珠冲洗干净,留下淡淡的体香。
一口灵泉水喝下去,她全身疲惫顿时一扫而光,立马神清气爽。
紧接着,苏晚晴回到堂屋给楚佳人和刘桂花各倒了一杯兑了灵泉水的凉开水。
两人有些受宠若惊。
楚佳人接过水杯,一脸惊讶,“谢谢嫂子!”
刘桂花,眼眶微微发红,伸出双手接过苏晚晴递过来的水杯,鼻音浓重,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晚晴真好!真好!
午后的盛夏,依旧十分燥热。
空气里散发着潮热的味道,地面像是被炙烤的沙子。树上知了叫唤不停,偶有风儿吹过树梢带起沙沙沙地声响,就像是挂在窗口的风铃撞击发出的声音,清脆悦耳。
苏晚晴戴着草帽,哼着小曲儿,提着竹篮独自上山。
因为她的身手还没恢复到前世的水准,所以不敢进深山,只敢在外围转悠。
她沿着长满野花的羊肠小道走了几分钟,便看到前方有几株熟悉的草药,白前,又名石蓝,咳药,功效泻肺降气,下痰止咳,白前根也能治病。
苏晚晴眼睛一亮,一路小跑过去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白前整株连根挖出来。
她还挖了几株当归和芍药。
滩头村没有赤脚医生,所以没人认识山里的草药,即使看到也只当是不值钱的野草。
苏晚晴采了一篮子回家。
楚佳人看着篮子里的草药,露出怪异的表情,“嫂子,你跑上山就拔了些野草回来!能吃吗!”
苏晚晴眉间带笑,眼睛溢满晶莹的光,“这不是野草,这是草药,可以卖钱!”
楚佳人心头一喜,眉眼弯弯,心里溅起一阵阵涟漪,像浪花一样欢腾,清脆的声音带着惊喜和激动,“真真的吗?”
苏晚晴微不可查地点了下头,“先洗干净再晒制,不过,炮制后会缩水,得多采点回来才行!”
楚佳人举起右手,“我我和你一起去,你告诉我认草药!”
说完,又想到自己忽略的事,眨巴着眼睛望向苏晚晴,“嫂子,你好厉害,连草药都认识!以前没听你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