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靛霞眸中闪过一道精光,安慰道:“画儿,也许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夫人说的对”,郁承嗣刚好赶到,看到文后颓废的依靠在白靛霞身上,眼里闪过一丝不满,“母后,您是皇后,怎么能这样不顾仪态?”
白靛霞身子一僵,赶忙道:“不怪娘娘,娘娘受不了打击,是臣妇失礼,上前扶了一把,殿下莫怪。”
不论当初她们三个如何,到底也是闺中密友。方才又和文后说了那么会话,白靛霞心里也有些唏嘘。
郁承嗣脸色平静,沉稳恭敬的行了礼,叫了丹竹进来,扶着文后在主位上端正的做好,才道:“方才夫人说得对,我来的路上已经命人查过,皇嫂和那个丫头中的都是慢性毒,时日久远,绝对是进宫以前就有了的,而且是不一样的毒,所以绝对不会是母后的茶的原因。”
文后一听,立刻激动的道:“那你快去告诉你父皇,说和母后无关,让他收回旨意。”
郁承嗣却道:“母后,儿臣能这么短时间查出来的事,父皇会不知道吗?可父皇还是要对母后禁足夺权为的是什么,母后没想过吗?这就是父皇的一个借口!”
文后一脸茫然,她熟悉的就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还有一些宫斗争风吃醋的手段,对于其他的她的涉猎不多。
还是白靛霞最先反应过来,试探道:“莫不是因为娘娘母家得了兵权的事?”
先前和西夏那场战争兵权在郁承君手里,可郁承君受伤性命垂危,兵权就到了上将军赫连炽和辅国公府小公子乔未青的手里。
赫连炽是文帝的人,乔未青自然会归属到郁承嗣这边。
“所以,陛下不是不信我,而是怕外戚太强,所以要互相制衡?”,文后还是有些懵懂,但是好歹还是明白了。
见文后第一反应竟然还是在意文帝,郁承嗣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一向恭敬的脸上也有些不满,“既然母后无事,儿臣就先告退了。”
末了还是不放心道:“母后,等会德妃娘娘过来你就暗示她尽快查清,不然恐怕母后的禁足要遥遥无期了。”
“德妃的性子阖宫都知道,性子温吞,老好人一个,谁都不敢得罪,要是没个明白话,这案子她能查到明年去。”对于宫里的妃子什么脾性,文后还是很清楚的。
只要不涉及朝政,不涉及文帝,文后的反应总是很快。
郁承嗣点了点他,规规矩矩的行礼,退出了殿外。
看着郁承嗣的身影,文后不悲不喜道:“霞儿你看,这就是我在宫里的处境,我这个儿子,天大地大,规矩最大,又死板的很,从来不肯与我亲近,总在礼教之间,不怪陛下封了个‘敬’字给他。”
其实白靛霞能看得出来,文后太困于儿女私情了,虽然总说着看淡了看淡了,但也只是说说而已,真到了身上,还是介意的很。
“画儿,其实,你不必把感情看得太重,神仙眷侣是根本不可能的,你读过那么多诗书,总该知道许多情谊的背后隐藏的都是背叛和不一”,白靛霞继续道:“其实你应该把重心放在殿下的身上才对,毕竟那才是你以后最大的依仗。”
其实从前郁承嗣和文后很亲近的,只是文后一心在陛下身上,总要郁承嗣做到最好去得一句夸赞,久而久之就成现在这样了。
郁承嗣变得如书中教的一样,规规矩矩的,不苟言笑。虽说郁承君也是不苟言笑,但是郁承君身上是那种冷清之气,让人心生寒意。而郁承嗣却是死气沉沉,太沉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