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两?!”,单一拔高了音调,他不是不知道这些世家子弟吃穿用度非普通人可比,可是一件斗篷一千两是不是太过奢靡了。
“怎么,不愿买了?”程全脸上都是漫不经心的轻蔑,嘲讽道:“既然付不起就不要说买,没得丢了面子。”
程全拍了拍单一的肩膀,摇了摇头,然而擦身而过的一瞬间,却听到单一在身后道:“我买。”
“哦?”程全转身看去,却见单一脸上浮现一抹羞赧,支支吾吾道:“但我一下拿不出来,我可不可以……”
“哈哈哈……”
程全见状,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眉眼里都是促狭。他竟没想到,单一看着这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连这种没边际的话也信。
听到程全的笑声,单一就知道他被捉弄了,脸上出现一丝怒气,握紧了拳头带着劲风就朝程全那张白净的脸上招呼过去了。
“哎哎哎,等等等等。”程全手忙脚乱的躲过,手里的药碗都扔了出去,忙道:“你在意铃兰姑娘,为何要朝我发脾气?”
“我不过是给了铃兰姑娘一个斗篷罢了,你若心里不舒坦,等会把那斗篷扔了烧了都随你。”
见单一咬紧了嘴唇不做声,程全又道:“我这做了好事,怎么反倒被埋怨了呢,莫非你巴不得铃兰姑娘受风寒?”
“不是。”单一艰难的从嘴里挤出两个字。
程全也不计较,弯腰拾起药碗的碎片,道:“我方才不过是试探你一下,你的月例银子才多少,竟然为了铃兰姑娘肯花一千两。可是这事我知道没用,铃兰姑娘知道才有用。”
“那我该怎么办?”单一红着一张脸,也蹲了下来,帮着程全收拾碎片。
程全笑着摇了摇头。
而他们口中说的铃兰正跟着苏忆回到了忆君院,一推门,就见郁承君端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一封奏章,旁边还有其他的,小山似的堆满了本就不大的书桌。
见苏忆浑身好似水里泡过一样,一进门就带进来一股冷风,郁承君皱眉,道:“下着雨还乱跑,先去把衣服换了吧。”
昨天晚上两人还又哭又闹的,苏忆见了郁承君难免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可郁承君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语气说冷不冷,说热不热。
苏忆也不想自讨没趣,进了内室,随便挑了件月牙白的丝质软裙,也没让铃兰服侍,三两下就换好了。
可头发到底还是乱了,铃兰帮着重新绾了一个单螺髻,想找了一个白玉点翠簪子配一下裙色,却发现苏忆的头饰基本都是红色或金色,竟连一个白色的没有,那怕连缠花的簪子都没有白色系的。
“太子妃一向喜爱红色,怎么今天忽然想穿白色了的”,铃兰说着瞧了一眼苏忆身上的裙子,月牙白的裙子,裙边绣了大朵大朵的芙蓉花,还带有彩凤的暗纹,虽说是白色,却也不会太过扎眼。
苏忆低头看了一眼,道:“刚才换衣服的时候看见一柜子红色的,就这一件白色的,顺手便拿出来了。”
“太子妃爱穿红,也衬的您明亮。”铃兰说着找了一个金凤含珠的簪子插了上去,道:“可穿白色,倒显出几分风雅。”
苏忆笑了笑,没有说话。她知道铃兰是变着法的夸她,要真说风雅,谁能越的过苏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