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缘患得患失之间,突然一声“好冷!”,如一声惊雷在他耳边炸响。
法缘身形如电,几个闪烁躲到了石头后面。他心后怕不已,要是哑巴醒来看到自己,又该如何解释?
堂堂佛学禅师,天人合一境高手的一世英名,必然付诸东流。龙腾女子大多视贞洁重逾生命,自己是出家人,实在担负不起这个责任。
哑巴睁开眼睛,偏头左右看了看,然后茫然坐起。刚才,她隐约感觉身边有一个人。
她四处打量了一下,除了对面的大石。平静的夜里万籁俱寂,唯有自己一人坐在潭边。
她拍了拍头站起身来,忽然又想起好像是被蛇咬了。她左转转,右转转,双手在身后下乱摸,没有发现身体的不对之处。
法缘用真气封住蛇咬的伤口。伤口合扰后,他又恶作剧的在伤口做了一个心型图案。那里位置隐蔽,皮肤光滑如初,不借助工具根本不会发现。
哑巴摸索了一会儿,没有发现异常,自言自语道:“怪了,我明明看着一条大蛇从我身后游过。怎么现在醒来,没有一点儿毒迹像?”
哑巴声音轻柔,软而绵,百听不厌。那种糯软的味儿,甜到法缘的心去了。
法缘藏在石头后面,额头微微见汗,心跳还处于加速阶段。心道:姚老夫人母女在这人烟稀少之地,为了安全,以母子相称,倒也合情合理。
哑巴说话的声音,让人听着舒畅,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想要亲近、保护她的感觉。她以哑为借口不说话,再身着男装以男子身份出现。加之长相较丑,倒可以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杜绝有不轨之心的过路之人。
读万卷书真不如行万里路啊。见识世间妙,还是要亲身体会才行。
哑巴穿戴整齐对着水潭道:“坏家伙,害得我只能半夜里来洗浴。七年来都不知道这儿有毒蛇,这以后可怎么办才好呢?”
她小跑着向树林奔去,边跑边整理衣角,身姿妙曼如仙,把法缘看得痴了。原来哑巴毒是他所害,她半夜来水潭,是为了避开法缘。
法缘隐匿身影,展开轻功,抢在哑巴前面回到了小院屋内。此时他的身法运用,过去先天境时更加迅速。
过得片刻,哑巴回到小院,开门、关门过后,院里重归安静,落针可闻。
法缘坐在床,双足跏趺结莲花印,却不能进入修行状态。换了金刚伏魔印也不行,最后结不动明王印,也不能静下心来,直到天色微明。
太阳初升,法缘到潭边迎着初升的太阳,气行周天后收功。远远的看到小院空炊烟袅袅。不知道是老妇人,还是哑巴在做早饭?
吃过早饭该告别了,今天应该可以赶到桐城,早听闻桐城商业甲天下,实想去瞧瞧那似锦繁华。
小院门口,一只老母鸡正在欢快的扑腾着翅膀。法缘回到院内时,姚大娘已把粥与面饼摆在桌。
半响后,哑巴慵懒的打开门走出来,气色明显不好。脖子与双手微黄,几根青筋盘结交错。结合她的面容,任谁也发觉不了,她其实是一个女子。
法缘心虚不敢直视哑巴。他心纳闷:“驱毒后,自己又以真气为她舒精活血。按理不应该这样虚弱才对,许是她的体质太差了吧。”
哑巴洗漱完毕,坐到法缘对面,拿起一块面饼小咬一口。以前,法缘觉得哑巴吃饭斯过度,没男人吃相。这会再看却是自然得多了,女人吃饭本来该如此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