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一脸茫然,随后恍然大悟,此时站在田地里,聂大夫家的麦地一目了然,割好的麦子左一撮右一撮,留在地里的麦茬得有小腿高,不仔细看,还以为只把麦穗割了呢。这让阿牛莫名的很兴奋,他自己也分不清,是兴奋发现大侠也是普通人呢,还是兴奋自己可以教大侠割麦子。
阿牛不愧是庄稼地的好手,教了陆铭要领,听陆铭说不想在聂榛面前丢脸,不但答应保密,还自告奋勇地帮着割了半个畦子。两个人年纪相仿,经历了“革命”友谊,又有了共同的秘密,此时感情好的如亲兄弟一般,商量等麦子收完晒干进库,就去燕来镇的关公庙,拜把子!
“大侠,吃饭啦!”聂榛在田地头上,朝着已经割到另一头麦子的陆铭喊。陆铭假装听不见,直到聂榛喊第三遍,才气定神闲的踱步到地头。想不气定神闲也不行啊,腿肚子还打颤呢。“大侠,辛苦啦,好厉害呀,才半天就做了这么多了。”聂榛假装看不见参差不齐的麦茬,一个劲儿的夸,夸的陆铭嘴角都咧到耳朵根了,不过头被纱布包着,聂榛自然是看不见的,陆铭无声笑的更加放肆,但是他不知道,笑的弯弯的眼睛早就出卖了自己的心思。
聂榛把食盒打开,里面放着整整齐齐的四个卷饼,两个饼卷着鸡蛋,两个饼卷着烧肉。聂榛递过一个鸡蛋的,陆铭咬了一口,饼有着刚出锅的松软,却很是筋道,薄薄的卷着鸡蛋,鸡蛋带着淡淡的咸味儿,陆铭第一次觉得饼和鸡蛋组合起来能有这么神奇味道。狼吞虎咽的吃完,接过聂榛递过来的烧肉卷饼,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烧肉炖的很烂,瘦肉不柴肥肉不腻,饼更加筋道,咬的时候需稍微费点劲儿,手得用力拽一下。
聂榛看他吃的香,说:“农忙的时候,我们都吃这个的,还有俗语呢,叫‘样子饼卷烧肉,一咬一抖擞’,哈哈哈……”
陆铭说:“幸亏我包着头,不然吃这个烧肉卷饼,肯定面目狰狞。”
聂榛坐在地上只管笑也不搭腔,水没了倒水,饼没了递饼。等陆铭吃好了,俩人坐在地头上闲聊:“等我回了天工阁,我一定让师父做个割麦子的机关,只要把机关往这一杵,麦秆跟麦穗就自动分离了!到时候我给你送来呀?”
聂榛答:“你可得说话算数呀!”陆铭拍着胸脯保证。
“小聂大夫,陆大侠,我爹借了牛车,今天下午把麦子都收回去,还是老样子,收完我家收你家呀。”阿牛在自家田地朝着俩人喊。
“好,麻烦阿牛哥和伯伯了!”聂榛也朝着阿牛一家喊。等俩人休息够了,太阳稍稍偏西一点点,陆铭拿着镰刀正打算继续割。聂榛却没有走,陆铭好奇聂榛干什么,就停下来看她,看见聂榛把铺在地上的麦子拢起来,再拿用地上的一小把麦秆,捆成一个卷,动作甚是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