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瘦男人不像络腮胡子和光头男,他俩一路无话,只提着水桶健步如飞,来来回回,季青青跟在后面看他们打了三遍水。第四遍的时候,终于发现聂榛留在树下的东西——一个青色小瓷瓶,季青青打开闻了闻,不知道是什么。
“难道榛榛被发现了,他们把她抓走了,所以榛榛把软筋散留下,让我来下毒?”越想越觉得可能性越大。
季青青不跟他们来虚的,趁俩人打水回程途中不注意,从背后一人一下打晕了他们,把药撒在了其中一个桶里,随后躲起来观察他们。
俩人在地上躺了一盏茶的功夫,就醒了。胖男人上上下下检查自己,发现除了脖子疼,没有任何异常,瘦男人嘲笑他:“怎么了,以为自己是大姑娘,有人贪图你的美色啊?”
胖男人不理他,检查完自己,又要检查瘦男人,瘦男人吓得直叫自己来,胖男人又检查了周围的环境,一切正常,只得疑惑的把水桶提回去。
季青青躲在树上看得真切,想着等天晚了,就杀进去救人。
聂榛没想到灾难来的这么快,她刚取得寨主信任,一声突兀的叫喊,打断了和谐的场面:“寨主,她!就是伤我那人的同伙!”宇文昊包的跟兔子一样,食指指着聂榛嚷嚷道。
聂榛脑子转的飞快,手帕捂着眼睛,哭诉:“寨主,奴家冤枉,呜呜……”
钱颜俊其实并不喜欢宇文昊,只因为自己的夫人,喜欢宇文昊伶俐,经常给他撑腰,跟自己吵架。时间久了,钱颜俊只能假装自己也喜欢宇文昊,讨夫人欢心。他看聂榛模样生的好看,早就有了讨聂榛做小妾的想法,被宇文昊打断好事,带了几分气恼,故意忽略宇文昊,柔声问:“姑娘别哭,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呀?”
聂榛偷偷地瞟了一眼钱颜俊的神色:“呜呜……寨主,奴家孤身一人,哪有什么同伙,若真有,也不会被马车夫抢了银钱,沦落至此。”
宇文昊气急,那天的场景历历在目,所受耻辱,一辈子也忘不了,怎会认错:“夫人可以作证!”
寨主夫人平时自比汉家飞燕,月宫嫦娥,看不上钱颜俊,觉得自己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习惯了钱颜俊做小伏低。平时目空一切,那天的情景,她只记得季青青,对聂榛毫无印象,但她瞧见了钱颜俊看聂榛的眼神,女人的第六感警铃大作,自己可以看不上钱颜俊,钱颜俊却不能移情别恋,就开口说:“没错!”
钱颜俊听夫人这么一说,对聂榛的心思熄了一半,毕竟自己是为了宝贝来的,不是为了讨小妾,孰轻孰重,心里还是有数的。
聂榛心思急转,止住泪,倔强的望着钱颜俊:“寨主不必忧心,是非黑白,自有天理,奴家命苦,只求以后清明节,寨主给奴家的坟,除除草。”说完,就向山洞墙壁撞。
寨主夫人冷眼看着,都说女人最懂女人了,但她自诩身份高贵,对于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行为,看不上也不屑做。所以钱颜俊从没见过这个套路,一时间只觉得聂榛受了极大的委屈,赶紧拉住她,小声安慰。
洞里其他人,早就看不惯宇文昊,但对寨主忠心,平时都忍着他。此时此刻,不落井下石,简直对不起平时的自己。也来安慰聂榛,指桑骂槐,一个比一个情真意切,似乎亲眼看见聂榛家破人亡一样。
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男人对着寨主耳语:“寨主,不如好好对陆姑娘,让夫人吃醋,寨主不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寨主看了一眼夫人,见她脸色铁青,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居然很愉快,同意了这个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