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看到有人愿意停下,急忙磕头道:“求两位侠士救救我师父。”
聂榛蹲下身体,查看伤口,还好没伤到要害,只是失血过多,暂时昏迷了。短镖位置靠近心脏,小男孩不敢擅自拔出短镖,眼看师父越来越危险,才惊慌失措。聂榛这边治伤,陆铭跟小男孩聊天。了解到他们只是理发匠,小男孩是学徒,师徒二人路过此地,被飞鹰帮设的陷阱所伤。
治好伤,二人向师徒道别,一路无话,聂榛由开始的坚信不疑,动摇了,她终于发现,季青青对她说的话,似乎只有名字是真的。陆铭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没发现聂榛情绪低落,马车内的气氛沉默而凝重。
接下来几天,聂榛总是不忍看别人痛苦,经常停车治疗,陆铭就在旁边打听消息,配合倒也默契,聂榛的医术渐渐传开,看着伤员慢慢恢复健康,小小的驱散了她心中的阴霾。
“前面就是紫烟山山脚下的小镇了,叫紫烟镇。”陆铭打听了消息,跟聂榛说。
聂榛结清了车费,准备徒步到紫烟镇。这一路,她救人无数,受到很多江湖人的尊重,为了避免被认出,行动受限,只能与陆铭乔装打扮。
紫烟镇茶馆。
路人甲对旁边人说:“听说飞鹰帮杀人夺图,被名门正派围剿呢。”
路人乙不屑道:“你哪里得来的小道消息,飞鹰帮在这里这么多年了,他们是这样的人吗?我听说,飞鹰帮没抢到图,被江湖人冤枉,才跟他们拼命的。”
“哐当!”银霜楼弟子一脚踢翻了正高谈阔论的路人:“告诉你们,飞鹰帮作恶多端,杀人夺图,害我同门,伤武林中人,人人得而诛之,这就是真相!”
乔装成老头老太太的陆铭和聂榛,坐在茶馆一角,冷眼瞧着发疯的银霜楼弟子。陆铭沾了茶水,写道:“可疑。”
聂榛对银霜楼的了解,仅仅是杀手组织,她很纳闷,银霜楼这一路,行事为何如此高调,为何其他门派都不怀疑银霜楼的异常。此时看见陆铭的字,一瞬间,福灵心至,沾水写道:“贼喊捉贼。”
陆铭一脸茫然,聂榛擦掉重新写:“回客栈。”
一进门,聂榛压低声音快速说:“大侠可还记得那晚,你本想追上去查看情况,可是刚行动就被发现了,银霜楼弟子如此警觉,怎么会被杀却毫不反抗呢?”
她喘了一口气,脸上因为激动泛起微红,继续道:“秋天树叶这么容易掉,附近却没有异常,伤口只有一个,所以很可能是熟人作案,跟飞鹰帮没关系。”
“我知道你跟季青青……”
“这跟青青没关系,大侠你再想想,若是正面袭击,必然反抗,若是背后袭击,死者警惕性再低,扇子带着风也不可能不会察觉。若不是熟人作案,那凶器就不会是扇子,凶器目标太大了!”
陆铭陷入沉思:“可是我看过致命伤,跟我师兄的一模一样。”
“天那么暗,大侠只是凭着记忆,难免出差错。若真是一模一样,那也只能说明,杀死两人的凶器是同一种,不能代表是扇子。”
陆铭面色松动:“你说的有道理。”
聂榛脸上重新泛起笑容,她为季青青感到高兴,季青青嫌疑小了,那飞鹰帮作案几率就低了:“大侠也曾怀疑过银霜楼,明明是杀手组织,想要机关图,无需这么多人。反观银霜楼此行,先有半夜坐实飞鹰帮的罪行,后有一路带节奏,此时群情激愤,一直受到所谓飞鹰帮的骚扰,根本没人去理会此事的不合理之处。根本没人质疑,也没人见过,埋伏者到底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