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小姐,您的衣裙都脏了,看来今日咱们是出不了府了,不如咱们还是先回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裙吧?”
见昔年呆呆的站在原处不动,连翘还以为昔年仍旧是在想法子过去,又赶紧出声道。
这一次,声音可是比之前大了不少,就像是在故意解释给某些人听一样。
果然,书大老爷闻言,紧绷的面皮松散了几分,唇角又重新染上了笑意。
“那是下官的三弟的女儿,从小流落在外边,近些日子才找回来。想来是想出府去看看,却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大人,一时失态,让大人见笑了。”
听得书大老爷的解释,林新禄如鹰一般犀利的眼神笔直的落在了昔年的身上。
这么巧么?
那个人闺名叫昔年,这位才从外面回到书府的三房小姐也叫这个名字……
书大老爷看林新禄的眼中满是深思,还以为是哪里有做得不妥的地方,惹到了这位爷,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又担心会因此而惹得林新禄更加不悦,只得惴惴不安的站在一侧,时不时的觑着眼睛打量一下林新禄的神色。
林新禄毫不掩饰的打量目光一直落在昔年的身上,即使昔年现在根本就不是面对着他,他要看,也只能看一个背影,可林新禄还是没有收回视线。
昔年倒也坦荡,在连翘将她扶起来之后,还姿态端庄的含笑转过头去,冲着书大老爷和林新禄略略一见礼之后才不紧不慢的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好像……她方才所有的举动,不过是像那个丫头说的那般,只是想要出府去看看而已,根本没有生出什么旁的心思。
只有站在昔年身边的连翘心里才清楚,自己方才是怎样在鬼门关前捡回了一条命!
这个昔年小姐平素瞧着也不像是做事会如此莽撞的人,今日是怎么了,竟然想直接走到那位贵人跟前儿去!
也不怪连翘为何没有以为昔年方才可能是想去见书大老爷才会做出如此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而是她自己在一旁看得太清楚了。
方才,昔年小姐的模样,分明就是认识那位贵人!
林……林新禄。
她若是没有听岔的话,适才昔年小姐就是这样唤那个人的。
昔年小姐不是从小一直长在乡下的吗?怎么会认识连大老爷都要卑躬屈膝,刻意讨好的尊贵人物?
连翘心中满是疑问,可是她心里也清楚,这件事,就算是她开口问了,昔年也不会同她说的,便干脆将这件事给丢到了一旁不去理会,专心致志的同昔年说起眼下的事。
“小姐,方才您是想要去那位贵人身边吧?奴婢虽然不知道您为何要如此做,但您方才的举动实在是太过突兀了。奴婢听说,那位贵人是大老爷好不容易才搭上的一条线,像您方才那样过去,您有没有想过万一得罪了那位贵人,您的下场会如何?”连翘抿了抿嘴,“先不说小姐您眼下在书府都处在一个极为尴尬的境地,就是小姐您这样贸然的过去,您回头该如何同大太太解释?奴婢可是听说大太太有意撮合大小姐和这位贵人!”
“连翘,谢谢。”
连翘的话音刚落,就听见了昔年惯有的清冷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