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宋大哥有没有想过,即便是我告诉了林新禄,没有证人,只要我反口,谁能证明我就是顾昔年呢?”
听起来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啊。
宋元粟心神稍定,又搬着凳子挪得离昔年更近了些,道:“年年,那你打算怎么做?”
“刚开始得知这个消息,我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做的,只不过现在么,倒是有了一个新的主意。”
昔年所谓的主意,就是顺水推舟。
左右当年定国公府的事情下定论结案结得匆忙,皇帝拿着所谓的物证就二话不说直接将定国公府上下的人全都下了罪,许多事情尚且还存在疑点,而她这段时日面上是闲着没做什么,但是暗地里,让连心去查了很多关于三年前的事情。
而连心也不负她望,找遍了当时和定国公府有关的人,终于找到了一个小小少年。
那少年手里攥着一本手记,正是当年在定国公府里的当差的管事亲笔写下来的。
因为定国公府的事情受到牵连,那管事也跟着含冤而死,但手记却是被少年偷偷藏了下来,只等着有一天可以为定国公府翻案。
“……那这么说起来,那少年曾经也是你们定国公府的人了?”
宋元粟问道,面上终于高兴了些。
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来,这算不算一件值得人高兴的事?
“不是。”昔年摇了摇头,“宋大哥莫不是忘记了,定国公府上下一百余口人,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哦,不对,还是有一个的,那就是我。”
昔年抬手指了指自己,说道。
“这样的话,那个少年可靠吗?会不会是看到这里面有利可图,想要趁机捞一笔?”
如今这世道,乱得厉害,皇帝又是那样一个帝王,皇子们之间为了一个东宫之位,明争暗斗得你死我活……内忧不断也就罢了,关键是周边那些小国也开始迎风而上,意图在大洛来分一杯羹。
有人为了生财,会趁机做出这种事来,倒也正常。
“不会。那个少年是管家的孙子,自小就从管家口中听过很多关于我爹的事情,以至于后来少年知道此事之后,一直不肯相信我爹会造反,所以多年来在暗中等待时机,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为定国公府翻案。”
见昔年说得笃定,宋元粟也跟着松了一口气,点点头道:“若真是如此,那实在太好不过了。”
“年年,你打算什么时候把那本手记交给皇上?”
交给皇上么?
昔年垂下了眸子。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
宋元粟见昔年神情有异,便开口问道。
“宋大哥觉得当今皇上如何?”
这个问题可不是能随便问的。
宋元粟大惊,旋即看了下四周,发现并没有旁人在,这才开口道:“年年,这种事情可不是我们能随意说的。要是传了出去,是会被杀头的。”
宋元粟说着还横着手在脖颈边比划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