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红的双眼,浑浊的眼白,狰狞的面孔,疯了,一定是疯了。
桃红怕了,她不知道,原来她家的小姐对她是这样的重要。如果她早知道,她一定会帮着她,帮她一起劝王爷。
“急火攻心!”
白枫话音才落,便出现在桃红身边,冲着剑舞的胸口就是一掌。剑舞不防,正中一掌,跌出三人所在的竹亭,身体像断线的风筝般狠狠砸在地上,吐出一口黑血,便不省人事。
“剑舞……”桃红担忧的喊出声,想要上前,却被白枫一把拽住。
“急火攻心可大可小,这一掌虽说打散了她胸中的郁结之气,但保不准她已经走火入魔,你确定你要过去?”玩味的看着桃红,看着她迈出去的步子又缩了回来,白枫笑笑,人啊,都是贪生怕死的。
“你也别吓她了,把她吓坏了,最后倒霉的还不是你!”夏君羽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昏死在地上的剑舞,突然勾起嘴角,吩咐仆人将人抬了下去。
“剑舞……”
看着剑舞就这么死尸一样被人七手八脚的抬了下去,桃红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失踪的那个人。她和那人虽然只处了几天,那人也不见得待她有多少多少好,但她就是愿意和她亲近,觉得那人心肠好。
“人都走了,心也别酸了,还是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吧!”
“是!”
桃红细细的回想了事情的每一个细节,从早上伺候勾栏梳洗开始到勾栏走丢,每一个场景都描述的清清楚楚的,条理清晰,详细却不拖泥带水。
等她说完,抬头看了眼面对面坐着的两人,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
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还是……?桃红心中疑惑,又不敢问出口,正纠结着,只见白枫暗暗的送了个眼神给她,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走还是不走?王爷没下令,走的话不合适,虽然自己是嘉云公主最宠爱的婢女,但在这种情况下恃宠而骄显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再说,依着公主对青王言听计从的性子,如果青王真要拿自己怎么样,她的公主恐怕会非常乐意之极的将自己交出去的。
“你先下去吧!”
闻言,桃红如获大赦般,一溜烟的就跑走了。看着桃红跑走的背影,白枫忍不住的想笑,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人,主子古灵精怪,仆人也是一样稀奇古怪。那么她呢,夏君羽的新侧妃,是不是也是一身的侠气?
“可是在想本王的侧妃?”
“君羽可真是火眼晶晶啊,这都让你看出来了!”白枫道。
“如果你是在想她和剑舞之间的共同处的话,我可以替你解答!”
“哦?愿闻其详!”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套不到那对主仆的身上。”
“你是说,她们之间没有共同点?”
“不,有一点!”
“哪点?”白枫来了兴趣,对着夏君羽紧追不舍的提问。
“听说海沙驻边的将士衣服旧了,伙食也不是太好……”
敲诈,勒索!无奈白枫好奇心起了,一时又压不下去,为了晚上能睡个好觉,他还是决定牺牲点小钱,反正他为这个国家“做贡献”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认识这个国家最位高权重的两个人,所有人都认为那是他的荣幸,其实,那分明是那两个人的荣幸。这里灾荒了,那里打仗了,需要花钱的时候,他们总会毫不客气的,狠狠地敲他一笔,用各种他承受不了的诱惑引他上钩。
“这个不是问题,我明天就派人送粮送布送银钱过去!”
“我皇兄大婚在即,前两天我们还说到你,说到你那两坛从蒹葭高价收购而来的碧落黄泉……”
“……一坛……最多一坛,你们兄弟爱怎么分怎么分,造这酒的师傅是皇室中人,蒹葭一役,皇室中人死伤殆尽,这酒就等于是失传了,能弄到这两坛,还是那人看在我重酒爱酒敬酒的份上才肯割爱的。这么千辛万苦才弄到的酒,你们兄弟两怎么着都该给我剩一坛吧,别把我榨的连渣都不剩啊!”
“一坛便一坛!”
夏君羽见好就收,要知道,要从一个说好听点是“仙”,说白了是酒鬼的人手里抢到绝世佳酿,别说是一坛,半坛都该偷着笑了。
“那现在能告诉我,她们主仆的共同点了吧?”白枫是真的好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怎么都不相信,一对主仆相处了十几年甚至更久,身上竟没有一点是相像的,这也太不合乎常情了。
“据我所知,她们主仆唯一勉强算的上共通之处的是她们都是会武之人。”
“没了?”
“没了!”
混蛋,又被坑了!明明已经习以为常,但是得知答案后,白枫还是忍不住的要在心里骂夏君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