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夫人正在屋内秀针线,她眼睛不太好,秀的有点慢,虽然这些小事有下人来做,但罗夫人很喜欢自己动手。
陈良怒气冲冲的进了门。罗夫人看了,吃惊的说道:“谁惹老爷这么生气。”
陈良往桌子上敲了一下,说道:“还不是那不长进的逆子,成天不务正业,不是我说,跟他一般大的,不是中举人,就是外出当官,你看看他,到现在还是个秀才。刚才我到他门外看了一眼,那个逆子拿着书装模作样。”
罗夫人忙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给陈良倒茶,说道:“老爷消消气。”
陈良说道:“从今天开始不准他外出,让他在家专心看书。”
罗夫人劝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些还是要慢慢来。”
陈良一转眼看到床上的针线,说道:“这些事不是说了不用夫人动手吗?”罗夫人见陈良动怒了,在一边好言宽慰。
陈观听得他父亲来过,看书认真了些。
他拿着本论语,随意翻了翻,无意间看到: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他心下想到:“还是圣人考虑的多。”忽而想道:“想的多又能怎么样,还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来的好。”
他转身看了看身后的书架,心下感到沉重,苦笑道:“读书容易,圣人难当。”
楚篱在家收拾杂物,忽然翻出一个木箱子,她打开一看,里面的东西多半是她小时候用过的。她小时候穿过的小衣服,小鞋子。里面还有一个小盒子装着她有一段时间很喜欢的风筝。
楚篱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看,放在手边摆弄,往事如潮水一般涌来。
楚篱正在沉思中,忽然听到山烟在外面说道:“小姐,二老爷家来人了。”
门外有个年轻人左手拿着一个请柬,右手拎着一包东西。
楚篱出来开门,山烟正在井边洗衣服。
楚篱问道:“你是?”
来人说道:“楚中书大人派人给小姐送请柬,兰小姐半月后过生辰。夫人另给小姐送了点东西,并向楚责老爷和小姐问好。”
楚篱接了过来,说道:“难为伯父,婶婶记挂,父亲来信说,兰妹妹生日他可能赶不及回来,所以让我上门代为祝贺。父亲一来临江城便会登门叙旧,还望伯父和婶婶见谅。”
来人答应着去了。
山烟进了楚篱的房间,一看楚篱把东西弄得一团糟,不由得揉了揉额头,抱怨了楚篱几句。楚篱笑着安慰了山烟几句,随之把东西并请柬放在桌上,坐下来倒茶喝。
山烟出去把衣服晒起了,继而走过来说道:“我还以为兰小姐一家会装不知道呢?”
楚篱冷笑道:“这些表面功夫中书大人做起来不费事。只是这么多年没见了,让我突然上门祝贺,实在是不想去。”
山烟坐下说道:“老爷就是太善良了,以前咱们家有事需要帮忙,那些亲朋好友都装糊涂。”
楚篱说道:“陈年往事,不提也罢,咱们家的这些亲戚,多半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