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烟缝好来最后一阵线,拿剪子剪了,说道:“只怕江娘子不愿意来。”
楚篱问道:“为什么啊?”
山烟说道:“我猜的,小姐你想像,你们见了不少次面了,她有没有主动说要来咱家玩?”
楚篱想了一想,说道:“好像没有。”
山烟说道:“这就对了,虽然小姐你待她如往常一般,但江娘子经历了这么多事,难免会想的多。况且江娘子虽然是个清倌人,但醉月楼毕竟是个寻欢作乐的地方,江娘子那么有名,她来咱家倒没什么,只是被有心人捕风捉影传出去对小姐你的名声也不好。”
楚篱叹了一口气,说道:“江映月真是命苦,要是父亲当时在常山,按照父亲烂好人的性子,说不定会帮她一把。”
山烟说道:“世事无常,这世上有几个像老爷这般的好人。”
楚篱一想到她父亲“烂好人”的性子,说道:“当个好人有什么用,父亲做了一辈子的善事,老了都不得休息,也没记几个人记得父亲的好。”
山烟笑道:“哪有这么说自己的父亲的,要不是老爷心善,我也不能跟着小姐。”
楚篱听后不说话了,等山烟衣服缝的差不多的时候,楚篱和山烟出去买菜。
二人转了一圈,楚篱去布庄,请人给楚责做了几件衣服,山烟拎了一壶酒,楚篱说道:“家里还有些菜,鱼啊肉的等老爷回来再买吧,现在买了放家里就不新鲜了。”
二人往家里走,楚篱一想到父亲明天回来,开心的睡不着觉,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把山烟吵醒了好几次。
楚篱也不知道到几更天才睡着的。
第二天一早,楚篱揉了揉眼睛,挣扎了好几次,才从床上起来了,山烟在熬粥,熬得差不多了,进来看看楚篱醒了没。
楚篱哈欠连天的,几乎闭着眼睛在穿衣服。山烟在门外费了好大劲,才忍住不笑出声。
楚篱衣服穿的松松垮垮的,睁眼一看屋子里面没有人,胡乱的给自己梳了了鬓儿,山烟看不下去了,过来给楚篱梳头发。
山烟说道:“以后姑娘别想那么多,睡得太晚早上起不来还没精神。”
楚篱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只干答应了几声。
山烟给楚篱倒了杯苦叶茶,楚篱喝了后咳了几声,清醒多了。
吃过早饭后,楚篱像往常一样,搬个小竹凳子,在门前等她父亲。
就这么一直等到中午,楚责终于回来了,楚篱几乎要流出泪了,一时之间忘了拿手帕,只拿袖子擦了擦。
楚责两鬓间隐约可见白发,楚篱只觉得才一个月未见,父亲好像又老了几岁。
一听到楚责回来了,年轻的仆人并张老子了都出来迎接他。
楚责搬出一个箱子,说道:“这些东西都是给你和山烟的。”
楚责这次回来带了很多货物,他顾不上吃饭,从怀里面掏出一张纸,一一吩咐这些货物该往哪些地方运,忙了半天才有工夫喝口茶。
货物大部分被伙计搬走了,只剩下三四个箱子。张老爷子和年轻的仆人把箱子抬到楚责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