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
剧痛接连不断地从手臂传来,我非常庆幸自己使用的是短剑,若是长剑,我的左右两手,就得各抓一半了。
这个魔族指挥官远比哥布林强大,无论是力道,还是剑术技巧。它那把剑虽然丑陋得多,但却意外得结实,从那个并不算锋利的剑刃上看,它应该更习惯于将之作为钝器。
我再次用脚为我的好搭档指引了跑路的方向,试图暂时拉开距离。但和之前的两次一样,这家伙一并调整了角度,它的坐骑就像是和我们之间绑上了一根橡皮筋,又一次准确地粘了上来。
“砰砰!”
紧随其后,剑刃就像是冰雹一般密集而沉重有力地,朝我劈砍了下来。我也只好一边眼花缭乱地预判下一次它会劈砍哪里,一边有一会没一会地防范着它呜呜低啸着的坐骑。
“砰!”
又是一击,左手的参与,才勉强使我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但尖锐的痛觉告诉我,左手的掌心应该是被短剑的剑刃压伤了。
果不其然,高高举着的左手上,虎口处开始往下滴血。
“切!”我咬紧了牙关,强忍着左右两手传来的痛觉,再次挥剑向右,弹开了它的下一轮劈砍。
刚才的轻蔑已经完全消失,这位指挥官现在看起来有些焦躁。它面色狰狞着,嘴里喃喃说着什么,就好像是在咒骂一般。
既然这样纠缠着不放,看样子它已经认定了,我就是这支人类部队的指挥官。
“看样子跑不掉了啊。”
我痛苦地笑道。
“砰——嗡嗡嗡嗡嗡——”
又是一次重击,沉重到这把短剑就像是个音叉一样,这下,右臂完全失去了知觉。
“啪!”
“咳!”
肩膀上传来了就像是要脱臼一般的疼痛,我眼前瞬时一黑,待再次恢复明亮以后,右手上已经空空如也。
不远处传来了什么金属制成的东西落地的声音。
见此情形,兽人的指挥官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它用力歪了歪头,后颈处传来了骨头“嘎嘣嘎嘣”的声响。
“呜——”
它的坐骑发出了低沉的咆哮,看起来已经彻底把我当成猎物了,而我也只能驱使着战马小步往右侧移动,以尽量保护已经动弹不得的右臂。
“啪!”
想不到我还能再撑一轮,这次飞出去的,是刚刚左手上的剑鞘。
手心上的血液本已凝固,将皮肤与剑鞘黏在了一起,被它着么大的力气突然强行撕开后,大量鲜红的液体涌了出来,随之而来的钻心的疼痛。
它终于停了下来,大口地喘起气,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是在嘲笑一个战五渣。
“你,你还有什么花招?”
我仿佛能听到它这么说。
万事休矣,没辙了。
我感觉自己也有点喘不过气,艰难地举起了空空如也的左手,朝它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但是……这场战斗……是我们赢了。”
我故意瞥了瞥四周,又反过来嘲笑起了它。
没错,无论是艾希莉娅,还是重整了队伍的斯图亚特,都在各个方向上死死的压制住了魔族的狼骑兵。除去刚刚留下和我一同殿后的罗伯斯特的小队伤亡惨重,其他的掷弹兵都已经再次举起了标枪。
虽然多半没听懂我在说什么,但我猜它明白了我的意思,表情有些无奈和悲伤地耸了耸肩,随后,再一次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