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鲜血喷到地上,嘴角残留血渍,周生贲退后两步,方才稳住身形,左手捂住胸口,不停喘气。
早间的纨绔公子哥形象,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人看上去,倒是颓废萎靡许多。
“周公子,你病了?病了就赶紧去医治啊!呆在这儿干嘛?想搏得怜悯吗?”白羽火上浇油道。
周生贲闻言,右手食指指着白羽,手有些颤抖,嘴里有话,却又说不出。他承认自己曾做过坏事,也遭受过别人的憎恨,更甚者还有人要当众举刀杀他,然而这些在他看来都不算事,因为他是周家的公子,整个长洲县城,除了衙门和他老子,他最大,看谁不爽就去蹂躏他,没人敢多说半句话。
唯独今日,也合当他倒了霉运,撞上了这个前些日被他及仆从失手打死的白羽,不曾想其死而复生,不仅当街侮辱他,还一起吃了牢狱,最重要的是白羽在狱中也不安宁,竟活生生地让他气得喷了口鲜血。
此时此刻,白羽竟然关于他是否生病,在他听来就是嘲讽、讥笑,事实也真如此。身处牢狱之中,若是能出去,早就走了,他现在只盼老爹周员外早些过来接他出去,实在不想继续就在这里,多看白羽一眼,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说的就是这个理。
“不是,周公子,你指着我干嘛?哇!你的手在颤抖,是不是抽筋了?要不要请大夫?”白羽不管周生贲的表情,继续说道,跑到监狱门口,大喊道:“喂!有人吗?周公子生病啦!吐血啦!手抽筋啦!需要尽快看大夫,否则,否则我也不知道怎么样?”
“啊!贲儿,你怎么样?”
这时一行人出现在了白羽的视野,他认得。前面的是一位身着华丽锦缎的男子,头戴员外帽,身穿蓝色长袍。两鬓斑白,脸上皱纹隐现,约莫已过花甲之年。他便是长洲县有名的周员外,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难防一见。陪在他身旁的自然是仇大人和胡作,身后便是周二狗等仆从和衙役了。
貌似是听到了白羽的呼喊,周员外白羽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当即跑将过来,邱大人等见状,紧急跟过来。
来到白羽眼前,周员外没有打量周围,而是直接问白羽道:“你说我儿子怎么了?”
白羽有些错愕,随即反应过来,轻轻的用手指向周生贲所在方向,轻声道:“他是周公子,是不是您儿子?我就不知道了。”
说着手指方向,周员外看过去,只见周生贲嘴角留有血渍,手捂着胸口,跟前还有一小摊快干的血,模样甚是颓废、狼狈,这哪里是自己昔日的那个龙腾虎跃、到处闯祸的贲儿?看到这,周员外脸上的担忧更加的浓重。
“爹!”周生贲喊了一声。
“快开门。”周员外喝道。
衙役只得遵从吩咐,以最快的速度开了锁,开了门。周员外迅速走将进去,一把保住了周生贲。
“贲儿,你怎么样?”他亲切地问道。
“爹!您终于来了。”周生贲见自己老子来了,直接哭了起来,像个无助的小孩,看到了母亲一样,开心程度是一样的。
“贲儿,走,为父带你回家。”周员外亲切地说道。
“爹,我要杀了他。”周生贲的语气突然变冷,指着白羽。先前拿白羽没有任何的办法,现在自己的靠山到来,又到了自己为所欲为的时刻。白羽三番两次与他作对,此刻抓住了机会,怎会错过?
周员外愣了愣,退后两步,“啪!”的一声,直接给了周生贲一记耳光。
“爹!你做什么?”周生贲感受到疼痛,收回指出去的手,捂住脸庞,也被周员外这突然的动作吓住。
前一秒还疼爱自己的父亲,怎么下一秒就直接打自己呢?周生贲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