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一试下一个吧。”景鸿嘀咕了声,然后走到一个女鬼面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能听懂我说话吗?”
女鬼抬头,有些迷茫地看向景鸿。
女鬼身姿曼妙、肌肤白暂、容貌美艳、服饰雅致,眼眸中春波里带着几分迷茫,最重要的,还是她身上的那种贵妇人的气质。
比那些官太太们漂亮多了,景鸿心里想到。难道真的是哪家大官的太太,难道是镇长夫人?
身处社会最底层的景鸿,见过的最大的官就是镇长。
“不记得了。”女鬼弱弱的说。
“那你记得你是咋死的吗?”毕竟没什么文化,也不懂什么人情事故,景鸿没有什么顾忌地直言道。
“啊……”女高音长久不衰。
“停,停,停,耳朵都快聋了。”
虽然景鸿虽然是鬼,声音大小对他没有影响,但是女鬼也不是人呀!她的嚎叫中带着浓浓的怨念,对景鸿还是能造成了一些精神伤害的。
女鬼并没有理会景鸿,好像还不能接受自己已经死了的事实,依旧沉迷于自己的痛苦之中。
其实很多鬼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去了的事实,毕竟一般尸体三天左右就会下葬,等它们头七回魂,早就看不见自己的尸体了。
这时,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滚到景鸿脚边,景鸿伸出双手拿起来瞅了瞅。
“啊……”景鸿被吓了一大跳,跳起来指着女鬼的鼻子大骂:“好好说话行不行,这么大声叫春就算了,别动不动就扔脑袋呀,差点吓死鬼了。”
虽然景鸿收起了自己的鬼气,可是县令脱了官服还是官,景鸿的鬼级比她整整高了一级,而且声音中包含着怒意,让女鬼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无头女鬼在地上摸来摸去,然后捡起脑袋放在脖子上,连忙对景鸿又是鞠躬又是道歉的,一幅楚楚可怜的表情。
“我是被砍头的。”女鬼不敢抬头,低着脑袋,嘴唇嗫嚅了一下,弱弱地说道。
“只要不是瞎子,现在都能看出你是被砍头的。”
这一出闹的景鸿满肚子怨气,也不怜香惜玉了,毫不客气的说道。
毕竟不管这女鬼长的多漂亮,看到刚才的一幕,都不会再怜香惜玉的心思了。
“犯了啥事?”景鸿一点没客气地问道。
“因为合奸。”女鬼原本就弱弱的声音更弱了。
如果合奸被捉住,是允许私刑的,甚至可以当场杀死通奸男女。但是普通百姓通常是采取“浸猪笼”的方式,砍头是官府才干的事情。
“啧啧,看不出来呀。”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景鸿感叹了声。又问道:“那为什么不是溺死的?照理来说,合奸应该执行私刑,要浸猪笼啊!”
“因为,我的情夫杀死了我婆家一家人。”女鬼的声音更弱了,如果是用耳朵听,肯定是听不见的。
“你婆家人可真惨。”
景鸿有点同情他丈夫了,被自己妻子背叛了还不够,还把全家人的命搭上了。
这样肯定是要上公堂了,她这是罪有应得,应该没有多少怨气,咋还没去阴间呢?
“那你为什么还留在阳间不走?还有什么心愿未完成。”景鸿问道。
“因为他家里有权有势,找了个傻子当替死鬼。”女鬼的声音突然上扬了许多。
原来如此,不患穷,患不均。
自己身负骂名,而杀人的情郎却还好好的活着,肯定会心有不甘呀!
景鸿本来看他们在这里可怜,想帮它们,如果是神智清醒的鬼就带他们出去透透气。
如果能化解怨气,送它们下阴间投胎就更好了,毕竟也是有阴德的。
但是这种做错了事还怨天尤人的鬼自己可不想帮。
自己一直记得师傅常常挂在嘴边的话:做人要问心无愧,犯了错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敢勇于承担责任。
景鸿看向最后一只鬼,只见它突然呕吐起来,手指死死地抠着自己喉咙,一团团黑色好像水草般粘黏在一起的头发从他嘴里涌出。
这只鬼浑身湿透,颜面极其肿胀,眼球突出,嘴唇变厚且外翻,舌尖伸出,腹部膨隆,很明显是一只溺死鬼。
真恶心,景鸿心里感叹道:这世界最恶心的可能就是溺死鬼了吧!
就这模样,都不必吸食阳气了,直接显形,就可以把大多数普通人给活生生地吓死。
“不知道灵魂结晶对它会不会有效。”景鸿走向溺死鬼,问:“能听的懂我说话吗?”
“救命,救命,求你救救我。”溺鬼哀求的看着我。
“真可怜,你神智不清,让我如何救你。”
如果神智清楚,就可以劝其放下执念,鬼一旦没有了执念,就可以去阴间投胎了。
否则,只能让和尚为其读《地藏菩萨本愿经》、道士念《往生咒》来进行超度或者让阴差、阴兵抓回阴间喝孟婆汤了。
“救救我,求你了。”溺死鬼大声嚎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