撸犬一时爽,一直撸一直爽。不知不觉桃夭夭快撸了两刻钟了,可这小家伙依然一副“你继续你继续”的样子,“你这小东西,也太贪心了吧,老娘摸了你这么久,你还不满足,老娘还要赶路哩,最多还有两个时辰天就待黑了,我今天怎么样也爬到下山的半山腰。”
桃夭夭一边说,一边单手抱起了小狗,这小狗加上尾马,全身长度也不过成年人两只手掌,所以单手抱起来毫无压力。这小家伙倒也显得很是温顺,就任她抱着,也不挣扎。
俗话说咪上山容易下山难,这句话还真没有错。
上山的时候,遇到陡峭处,可以两手两脚并用往上爬,而下山时,遇到陡峭处,就只能屁股蹭在地上,像残疾人一样一步一步挪动了。每到此时,她便把小狗卧于自己肩头,这小狗也真是机灵,会在她肩上不断调整姿势与方位,以达到狗身的平衡。
就这样一人一狗又往山下行了一个时辰,桃夭夭不但力乏了,裤子后面都磨出了大洞,而且手脚都起了好多的大水泡。
桃夭夭坐在一块稍微平整些的石头上休息,这是一处向阳的地方,经过一天的灼晒,石头的烫意透过裤子传来,她也管不得了,她只想坐下来,大口大口呼吸下空气,走了这么远这么久,她感觉已经喘不过气来了。
一向好动的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向往做一个安静的美女子,自己要是能化作这林子里的一棵树就好了,就这样一直静止到天荒地老,不用动、不用爬、不用走,多好!
可惜,她不是树,深究一下,做一棵树也可真够无聊的,一辈子只能在同一个地方,见不到各种不同的风景,一辈子就只有脚下的一片小小土地与头顶的一方蓝天。而她桃夭夭要的,可不只是这些,她要是星辰大海,要的是轰轰烈烈。
幸好,还有小狗在她的身周乱蹦乱跳,将她的思绪拉回了当下,我这是怎么了,我可不是个喜欢胡思乱想的人,今天怎么这样做起白日梦来。她向来是个务实的人,因为她的生活不允许务虚,虚踏一步就有可能延误终生。
“小家伙,我该叫你什么呢?看你全身奶黄色,跟奶黄包的馅儿一模一样,我就叫你包子吧!”
小家伙似乎听懂了一般,用小脑袋在桃夭夭的腿上蹭来蹭去,小尾巴还兴奋地打成了圈子,摇来摇去。
“好喽,那就叫你包子喽!”听到桃夭夭这样定论,小狗朝她叫了两声,小尾巴摇得更兴奋。
就在一人一狗聊得正欢时,一团人形黑影出现在视线里,桃夭夭忙伏下身来,小狗也跟着伏下身来,一人一狗静静地盯着那人形黑影观察。
那人形黑影离桃夭夭不过两丈来远,这个距离,身在高处的桃夭夭看它看得清清楚楚,它在下方,又没有朝这边观望,所以未能发现这边有人。它此刻正趴在地上,屁股厥得比头还高,看那动作与身形,分别是个人,而不是身猴子或猩猩。
在这样荒无人迹的地方,遇到一个人会本能地感到开心,本能地感到亲热。
但桃夭夭并不是个容易被情绪左右的人,她清查地记得,自己是个跑路中的人,可不能在主里翻了船,她决定躲到石头后进一步观察。
她匍匐着倒退而行,小狗包子也学着她的样子后退而行,爬到石头之后,稍微直起腰来。
过了有三四刻的工夫,那人站起了身,脸上留着一圈白色胡子,手里握着一个什么东西,手一直在颤抖。桃夭夭看不清他手里握着什么东西,但能确定,他是个六七十岁的老人,应该是很贫穷的老人,身上衣服补丁打补丁,头发花白蓬松,如野草一般随意在头侧挽了个发髻。
他是庸桢国人?据他所知,只有庸桢国的成年男子会在头的左侧或右侧挽个发髻。桃夭夭心里有些激动,如果他真是庸桢国人,那么只要跟着他便能够到达庸桢国。
再加上他是个六七十岁的老人,并没有伤害自己的实力,她绝定观察观察之后,再决定要不要走过去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