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珲直视着他说:“我并非不赞成你们如此,只是六郎你一定要弄明白自己的心。你若是真心的,那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将来也能成一段佳话;可你若是一时兴起,就真是害了她啊!”
“我...”裴琅想要辩解,却发现找不到理由。
“六郎”裴珲站起来打断他说,“你想想看,你如今对她百般好,将来却娶了旁人,那岂不成了笑话么?你倒是无所谓,可她却是要被人笑一辈子的啊!”
裴琅没往这方面想过,听他这么一说立马明白过来。他想起了第一次去双卿家时贺家人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不禁有些焦急地说:“我娶她,一定娶。自始至终都是我主动的,怎么能让她被人说。”
“六郎,你还是没有明白”裴珲说,“你对她究竟是喜欢还是怜悯?若只是怜悯,我劝你还是不要娶的好,只要不再有接触,别人慢慢就淡忘了,日后她要嫁人自然也无碍。”
“我会对她好的。”裴琅着急地保证道。
“六郎!”裴珲生气地质问道,“你会对她好?你会对她好多久?是一天,一年,还是一辈子?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乱保证!”
裴琅知道自己口不择言了,不计后果的怜悯其实就是一种霸凌,道理他早就懂不是么?他放弃了自欺欺人的想法,垂着头说:“我明白的,哥哥。我会好好想想的。”
“你好好想想吧。”裴珲说,“不用着急,几个月,几年都没关系,想好了再告诉我。”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出神地说:“这个世道,令女子以夫为天,但薄幸的男子何其多。既然男子可以休妻,女子又为何不能改嫁呢?”
裴琅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为什么又作此感慨,莫非自家哥哥居然还是清代女权斗士?
裴珲很快收回了思绪,重新对裴琅说:“我过两日便要离家了,我走后家里的一切就要交给你,祖母年纪大了,不要让她费太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