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反射异常迟钝,瞳孔渐渐有些涣散,但面前的卒俑并未停止进攻,又朝着少年挥了一刀……
“不!小伯牙,不!”
河西城“怡春酒楼”内的一家天字客房中,张裴裴从梦中惊醒过来,满头虚汗将床榻都有些轻微打湿,右手习惯性地摸索着什么东西,同时想要撑起身子,顿时反应左手的事。
急忙将身上的被盖掀到一旁,自己向着床边缓缓滚去,脚先着地不一会儿就站起身子。
在房间周围看了看,床榻斜侧摆放着张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其沿上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处处流转着奢华细腻的感觉。靠近竹窗边,摆放着一张梨花大理石书案。
那花梨木的桌子上摆放着张宣纸,砚台上搁着两只毛笔,宣纸上画的是几锭栩栩如生的元宝水墨画,细腻的笔法,便能辨认出作画之人的涵养。再往西边看去,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幅对联,乃是颜鲁公的墨迹。
“这位爷,您没事吧?!”
推门走进个身材丰满的中年美妇,左脸长着颗美人痣。两眼端倪,朝着布衣男子上下扫视了起来,似乎看见了他左肩膀,嘴角有些撇过。
张裴裴可没注意这么多,一心只想去找徒弟伯牙,连忙问道:“这位姑娘,请问这里是哪?”
妇女立马拂嗤笑道,嘴里叨叨着:“哎哟,这位公子,瞧您说话这么斯文,这河西八街九坊那位公子不知这怡春楼是那潇洒春夜之地,还这般询问。”
还能清晰瞧见左脸上的痣上下浮动。
听了这番话确实有些吃惊,自己不是在客栈内嘛,好像自己是被什么人救了下来,那人很厉害,他的脸庞,他的脸庞,他的脸庞?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人是谁,我徒弟呢?这是哪里?”
张裴裴手重重地敲着脑袋,嘴里不断说着什么,情绪异常激动,顺手将桌上的瓷茶壶推翻,向妇人身旁砸去,顿时瓷片飞溅,顿时吓了一惊,急忙跑到门外走廊向楼下吼了一声。
“小六子,快叫人来。”
没过多久一个瘦干干的光头男子带着几个壮汉气势凶凶的跑了过来。
光头男子留个八字胡,门牙轻龅,缺一小指头右手还持着根木棍,匆匆来到妇女面前,露出一副奸魅笑容。正是这怡春楼的卫侍总管六楞,年纪四五十,老光棍一个,妇人喜欢将他唤作小六子,
“张妈妈,是哪个找死的小鬼,欺负到咱们怡春院。”
妇人浮手指着房间内蹲着的张裴裴,地上到处都是碎片渣,光头男子一见这场面顿时恼怒,挥了一下手,身后的几个壮汉立马冲了上去,几人配合很默契,三下五除二便将不断挣扎的张裴裴控制住。
光头男子故作帅气走了上来,豪气干云道:“小鳖孙,竟然敢在你六爷地盘闹事,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你这种穷酸汉能闹事的地方嘛?”
妇女姿态作做扭着丰臀,有些气愤的走了上来直接给了瘦干男子一巴掌,斜眼瞟都没瞟地走过他旁边,盯着眼前的张裴裴,淡淡道:“去看看这他银子带够了嘛?”
光头男子摸着泛红的脑袋,听到妇人一声令下立马反应过来,来到张裴裴面前同时蹲下身子,一脸不爽的样子,在其沾满灰的布衣内摸索着,但没摸出啥东西。
张裴裴同样露出一副愤恨表情,不停挣扎着,右手不忘变化着手形,貌似在结法印,一番操作过后却没有任何反应,楞怵了两三秒,便不再挣扎反抗。
“他妈的,你还个老子动!找死。”
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一震清脆的扇击打得白皙通红,顿时心情好了许多,又伸手向衣服内掏去,摸索出两袋布囊。
扭过头朝着有些不耐烦的妇女说道:“张妈妈,有两袋碎银。”
“真的!”
妇女急忙上前夺过布囊,打开一看。一袋是装满糯米的袋子,另一袋装的确是钱,但不是她想象的碎银,而是几十枚铜钱,怒气犹然而生。将袋子扔在了地上,腾出手,又是一大耳光给光头男抡了过去,打得他欲哭不能。
“还在那儿发什么傻,还不快找!”
光头男子瞬地点了点头,强行逼出笑容,挤出一副猥琐样道:“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