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暖一听这话,又是一哆嗦,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往上冒。
还记得有一次,时间已经过去好久了,但依旧记忆深刻:自己因为不小心弄脏小春的衣裙被她套进一个袋子,里面还放了只猫,小春则拿着棍子一边说着不堪入耳的话语一边殴打着小猫。
当时,邵暖被折磨的差点丢了性命。
幸好,农庄上有怕事的嬷嬷请了大夫给她瞧这才把小命给保住。
从那以后,小春只要站在她面前,她就好比看到了活阎王,害怕不已,只能乖乖听话。
小春看到来人,面露喜色,恭谨地行了个礼,与刚才对付邵暖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夫人。”
“春儿,舟车劳累可把你给累着了?”来人雍雍华贵,一身轻纱薄绸衬出脸若桃花,宛如十二三岁的少女一般。
来人正是邵家的当家主母,邵王氏。
小春上前恭敬地行了个礼。
“小春谢夫人关心。”
“小春一想到回来看望夫人前一晚高兴的睡不着,哪里受累?”
“只盼着今天能早早地启程,再让车夫抓紧点时间往府里边赶,也好快点见到夫人,省得夫人关心挂念许久。不然,就真真是春儿的过错了。”
邵王氏一脸和气,对着旁边杨嬷嬷笑道:“瞧这丫头,打发乡下却把嘴皮磨机灵了”
接着又上下打量了小春一番“看来是没少受苦啊…”
小春颔首低头一副恭敬样,半点也没吭声,安安静静地等待邵王氏的吩咐。
“杨嬷嬷,这丫头今天从农庄回来肯定是累了,你去准备准备,让她好好歇着,歇好了就跟我说说这年都有甚有趣事儿。”
“老奴知晓。”
杨嬷嬷使了一个眼色让小春跟她进去,邵王氏在一群丫鬟簇拥下缓缓踱步到邵暖身前,这时有个机灵的丫鬟晓得当家主母的心意,颇为嫌弃地从袖口取出一巾丝帕就将邵暖的下巴粗鲁调高,露出邵暖虽有尘埃却抵挡不住风华的脸。
邵王氏看到邵暖那张脸,眼里迸出怨毒。
好你个小妮子,穷山僻壤的地方倒把你给养水灵了!
“哼”了一声,甩袖而去,尖锐的指甲刚好划到邵暖的脸颊,顿时出现了一道血痕。
邵暖吓的浑身发抖,要说这府上最让她担惊受怕的人,不是她爹也不是她祖母,而是她这人前人后均不同嘴脸的当家主母!
简直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妖怪!
这时,有两个家丁向前,不顾邵暖的反抗将她拖了进去。
经过环廊美坊,路过珍稀花丛,辗转来到一处辟静无人处。
放眼望去,院子内外杂草长势惊人,院子已许久无人打理,是邵家一处废弃之处,周围寂静的有些可怕。
如同处理脏物一般,将邵暖扔了进去,并将门锁上。
不管是反复多少次,每次只要回到邵家,邵暖总会被关在这地方。
这是一方遗忘之处!
门关上后,连最后一丝阳光也被阻隔在外。屋内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周围一片清冷,好像有人对着脖子吹冷气。
每每这时,邵暖都会缩在一个角落里边,瞪大眼睛留意周围的动静。
在这间房间也只有这个角落稍微让她感到一丝安全。
可现实往往就是这样,越是卑微的人越容易招人欺负,更何况是邵暖?
每年三月,是她的受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