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甄士隐闻言一愣,不解的望着王守诚,“王庙祝这话何意?”
王守诚呵呵一笑,捋了捋胡子说,“呵呵,好叫甄相公知道,老朽往日里开庙,多是在辰时之后,可是今日不知为何,一大早听到几声惊雷,顿时叫老朽睡意全无,本以为天要下雨,不想询问家人,却都说不曾听到有雷声响起。“
“老朽思来想去,恐怕是龙君示意,不敢怠慢,早早的来到苗中开门,这不,刚刚收拾好,就见甄相公你来了,不是龙君显灵,又是什么?”
“还有这种事?”甄士隐半信半疑的看了王守诚一眼,并未全信。
王守诚自从担任长江君庙的庙祝之后,也不知见过多少甄士隐这样的人,见状也不见怪,依旧笑道:“或许是,或许只是老朽惊梦未眠,甄相公不是要上香吗?进来吧。”说着,转身朝庙中走去。
甄士隐见状急忙跟上,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未曾进庙之前,他还一阵心神不宁,神思倦怠的,可是跨入庙门的瞬间,闻到那淡淡的香火味,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好似悬在半空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格外的踏实。
事实上,这并非错觉,甄士隐之所以会神思倦怠,说到底也是因为警幻仙子的法力,长江君庙是沈信的道场所在,天然就能压制警幻的法力,法力一去,甄士隐自然好受不少。
见此,甄士隐眼中露出一丝期盼,都说长江君庙庙小有真神,看来并非空穴来风,或许,真能帮了自己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甄士隐脸上也多了几分恭敬,在王守诚的指引下,恭恭敬敬的上了一炷香,看着红色的线香上燎起淡淡的青烟,一时间,甄士隐一阵神情恍惚,耳边传来一阵浪花拍岸的声音,流水潺潺,翻江倒浪,如在耳畔一般。
再回神之时,便见眼前一座宫宇拔地而起,怎见得朱宫贝阙,与世不殊。黄金为屋瓦,白玉作门枢。屏开玳瑁甲,槛砌珊瑚珠。长鲸鸣,巨蟹舞,鳖吹笙,鼍击鼓,骊颔之珠照樽俎。鸟篆之文列翠屏,虾须之帘挂廊庑。非是人间真景色,实乃幻梦玉龙阁。
“这,这是?”见到此,甄士隐赫然色变,忍不住惊呼出声。
随后,便见大殿正中,一座黄金龙椅之上,一个威严的身型隐在珠帘之间,看不真切,其声如雷,自带天威。
“信众甄士隐,前来龙宫拜谒,所求为何?“
如鼓如雷的声音瞬间将甄士隐惊醒,看着坐在龙椅之上,伟岸如苍穹大海一般的沈信,甄士隐慌忙下跪,战战兢兢地说道:“草民,草民甄士隐,见过龙王老爷,龙君慈悲,草民近日来噩梦缠身,有仙姑点化,言草民与小女福缘浅波,久留为祸,草民愚钝,不解仙姑真意,听闻龙君慈悲,特求龙君指点,草民感激不尽,日后必为龙君竖三牲排位,日夜供奉,以报龙君慈悲恩德。“
磕磕绊绊的说了一大串后,甄士隐便伏跪在地,连头也不敢抬一下,生怕一个不慎,触怒真神。
虽说也不是第一次遇上这等奇异之事,但警幻仙子到底名声不限,比不得龙王一脉成百上千年积攒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