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堰城外的官道上,此刻来来往往,行人匆匆。
有各地往来的商贾小贩,或牵马,或驾车。
有中原各处的江湖豪客,或徐徐而行,或御马策奔。
南宫适和杨若若便是各骑了一匹骏马,不疾不徐的行在这官道上。
“若若,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想法?怎么我一说你就过来啦?”,南宫适忽的问道。
“喂喂!不要自恋好不好!”,杨若若昂着头道:
“本姑娘那是看你还算有心,也想去那百户庄看看,你以为是为了你啊!”
南宫适不置可否,许是觉得杨若若毕竟是个富家千金,对贫苦百姓的生活自是不太了解。
阶层向来如此,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嘛!
更何况百户庄这些逃难来的百姓!
“小适子,我记得百户庄应该差不多是十一二年前,来到长堰城外的吧?”
“十三年。”
听到南宫适毫不犹豫,十分肯定的回答,杨若若有些狐疑的看着他道:
“记得这么清楚?”
南宫适一愣,旋即笑道:
“哦!呵!宋老伯说的!都是听宋老伯说的……”
杨若若努力的想了想十三年前,思忖着道:“唔……十三年前啊……十三年前我才六岁!我还不认识你呢!”
“小适子,十三年前你在长堰城吗?”
南宫适听着杨若若的问话,似是想起了从前,少顷悠悠说道:
“十三年前啊……我还是个只知道哭的孩子,遇到事情,没有父母在了身边……就什么也做不了了……”
南宫适的声音中充满了惆怅。
杨若若惑道:
“怎么还伤感起来了?不懂事很正常啊!我小时候也常常被我爹教训!他总是希望我能够跟他学习从商,可我不喜欢,其实我很想去闯荡江湖,可我爹总说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
杨若若自顾自的说着,发现南宫适似乎没有注意在听,又道:
“喂!小适子!在想什么呢!”
南宫适微惊,心中暗道,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老是想起以前的事?怎么老是走神?
用力的摇了摇头,南宫适笑道:
“哦!听着呢!你继续说……”
“嘁!听个鬼哦!”,杨若若低估了一声,显然是不相信南宫适的话:“算了,本姑娘懒得跟你计较!”
杨若若眉头一挑,看了看远处,又道:
“小适子,还有多久到啊?”
“快了,前面绕过去,再穿过一片小树林就到了!”
“哦……对了!小适子,你刚刚说你小时候爹娘就不在身边?”,杨若若哦了一声,又疑惑的问道:
“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啊?”
听到杨若若这般问,南宫适长出了一口气,强打起精神来,逶迤道:
“呀!快些赶路吧,等会就晚了!”
说罢,一夹胯下马儿,催促了声“驾”!当先便朝远处赶去!
“喂喂!”,杨若若在后面紧忙喊了两声,见南宫适没有应答,也一催胯下马儿,嘴里还嘟囔道:
“不说就不说嘛!跑什么跑!也不听人把话说完!嘁!”
约莫柱香的功夫后,南宫适和杨若若二人一前一后骑着马,自一个小树林中钻了出来。
远远的,就看到一个炊烟袅袅的村庄出现在了眼前,三个约莫十来岁的孩子在不远处玩耍着。
杨若若有些惊讶,原来这就是百户庄啊!
以前从来没有来过,也从来没有关心过,还是因为南宫适的关系,才对这里有些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