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风说着,垫步拧腰双掌一招双龙取水直取武小树两边太阳穴。面带笑意的武小树再次变得虚幻缥缈,直到赵风一招用实后才发觉失去了他的踪影。这赵风反应极迅速,双掌也不收回直接化作举火燎天向上方击去。
随着击掌向天,他的目光自然也转向头顶,可上方却空空如也。
“在你身后。”
耳边响起张月的惊呼声。他心里一惊,右腿神龙摆尾向后踢去,仍就踢了个空。
“去了哪里?”他心里暗道。
他猛地转回身来,却见武小树凝实在他眼前三尺处,他登时惊吼一声,脚下用力便要细胸巧翻云倒纵开去。可还未等他双脚离地,武小树一声轻笑,虚握的右拳突然一紧猛地捣在了他的肚子上。
这一拳之力竟将赵风腾空打了出去。尚未落地他便感觉自己的心肝脾肺肾好似都碎成了渣,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随着一声巨响,他远远摔落在地上,疼得整个身子蜷缩起来。
“红焖大虾哦。”司徒城城的小嘴再也合不拢了。
“像,的确很像啊!”
众人指着地上面色赤红、蜷缩成虾状的赵风纷纷道。
见此情景,始终端坐面无表情的宋小娥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武小树出招简单干练,主要重在一个‘快’字,尤其是他的身法,简直可以用鬼魅来形容了。”宋由风神情严肃说道。
司徒发新目光也凝聚起来,微微点点头。
“常年做饭炒菜的话,应该是在力量以及辗转腾挪上占优,可他却是身法出众,这倒使人有些费解了。”陆观鱼道。
“可能是他那师父侧重传授他身法,或是狼头岭有什么专门提高身法速度的功法、器具也说不准。”白太黑也道。
“张月,王满一招未出就变做猪头,赵风三招内连武小树衣衫都未碰到便再无还手之力,你们还要再比下去么?”司徒发新问道。
张月微一沉吟,拱手道:“大人,既然两场都比过了,也不在乎多一场,高楼还有些不服气,他想与武小树再试一场。”
“我未曾说过。”他身旁的高楼失声叫道。
张月侧头瞪了他一眼,然后又对司徒发新道:“大人,是小人听差了,高楼未说过不服气,可他声称定要与武小树比试一场。”
“哥,那一百两银子我是有些赖账,明日便还给你好么?”高楼苦着脸低声哀求道。
“银子照还,武也照比,速速上去,大人可在盯着你呢。”张月轻声道。
“既如此,高楼,你便与武小树再试一场。”司徒发新道。
“是,小人遵命。”高楼带着哭音答道。
两旁过来人已将赵风抬走,武小树站在场中央,见高楼面带惊恐脚步迟疑向自己走来,拱手微微一笑:“请,我这招叫做干炸童子鸡,你可千万要小心了。”
方才对付王满用的是凉拌猪头肉,对付赵风是红焖大虾,瞧二人挨打后的样子,倒也有些对题,现如今武小树又讲要用干炸童子鸡,那……那……鸡从何来?高楼想到此处,脸上肌肉忍不住突突乱跳起来。
“大人,小人认输。”他举手高喊道。
“还未比过为何认输?”司徒发新问道。
高楼哭丧着脸答道:“回禀大人,小人家男丁稀缺,自我往上算起八代之内都是一脉单传。大人也知小人至今尚未娶亲,身下未有子嗣,倘若……倘若小人的童子鸡被干炸了,岂不是上对不起八代祖宗,下辜负了我那未来的贤妻。因此小人选择认输。”
“还未比呢,也未见得你会输么?”司徒发新道。
“大人,小人有自知之明,为祖宗考虑小人自愿不比而认输。”
“嗯,既如此,张月,你还有何话说?”司徒发新问道。
“大人,我等俱都心服口服。”张月道。
“那好,即刻起武小树便是咱们县衙班房的班头。你们几位是否还有话说?”司徒发新扭头问坐在旁边的白太黑等人。
“没有。”白太黑答道。
“那好,都起身吧。城城,先由你来。”司徒发新道。
“哦,”司徒城城应了一声,张口唱道:“当官难,难当官……”
一干众人随着唱道:“当官难、难当官,我们都是被管的官儿,怎能管那管官的官,官管官、官被管、管官、官管,官官管管,管管官官!叫我们怎做官?是升管、是罢官、做清官还是做赃官?做一个良心官,做一个昧心官,升官、罢官、大官、小官、清官、赃官、好官、坏官……奉劝世人莫做官……莫做官……”
悠扬的曲声在县衙上空久久回荡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