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元子老道,你大弟子岐山灵感的命捏在本公主手里,倘若你再干涉我傲来朝政,本公主便废她修为、毁她肉身、灭她神魂……”
紫檀书案前,玉漱公主反复默读白洪寿口述、她代笔写下的“恐吓信”,不解地道:“国师,你既已降了岐山氏,又何必多此一举假借我手威胁那老道,直接拧着岐山氏去金刀王府岂不更加奏效?”
“……”
白洪寿有苦说不出,却不表现出来。
随手将先前岐山灵感给他的炼魂玉符递给玉漱公主,他故作高深地道:“说到底傲来国的朝政是大公主的家事,我若直接插手恐落人口实。况且有本道暗中相助,真元子若胆敢对大公主不利,本道再以雷霆之势出手打他个出其不意也不迟。”
玉漱公主料想白洪寿递来的玉符便是岐山灵感的,心中猜忌顿时消失,又盈盈欠身拜过白洪寿之后,她随即出门差人连夜送信。
随后,她又劝说白洪寿住进她的香闺。
仅有一道屏风阻隔的沁香闺阁中,白洪寿充耳不闻隔壁凤塌上的玉漱公主低声诉说元宗的生平功绩和性格特征,稍稍镇定下来之后便开始参研“阴阳隐气术”的下半部修炼秘诀。
玉漱公主生在皇宫内院,不知外界凶险,远不如白洪寿、岐山灵感有心计,她给白洪寿的修炼秘法丝毫不见删改痕迹,白洪寿记下秘诀之后遂将前半部修炼秘诀一并抛给她,道:
“我已检查过,大公主的阴阳隐气术秘诀是正宗的,再配合我的前半部修炼总纲,大公主只需勤加苦练便能仙法大成。”
也不管玉漱公主又说了什么,白洪寿微微闭门就开始修炼,他不敢保证明日早朝真元子会否到场,即便真元子真被唬住,满朝文臣武将必定也不好应付,他此时临阵磨枪虽不能将全套阴阳隐气术练至大成,但总好过坐以待毙。
完整的阴阳隐气术不愧是上品仙术,其中玄妙远超白洪寿想象,至天明时分,他已然将身上散发的些微妖气一并掩盖,他自信,即便岐山灵感也无法再感知分毫。
可他额头上的两个犄角却是隐患,哪怕他施展天罡变化术将之变掉了,连岐山灵感也看不出端倪,但三界六道之大,修为远在岐山灵感之上的不胜枚举,保不准傲来国的朝堂之上就有能识破者。
他越想越觉不安,渐渐萌生退意。
天不亮就出门的玉漱公主匆匆回到寝宫,见白洪寿正在书架前翻阅,忙欣喜若狂地道:“国师真乃神人也!据我打听,真元子老道收到书信之后果然连夜离开皇城。”
“那老道竟如此鼠胆?”
白洪寿万没料到事情如此顺利,不禁有些愣神,心中暗道:“世人皆知太玄宗翠羽峰的真元子最低也是元神境的地仙修为,但堂堂地仙岂有不战而退之理?怕不是以讹传讹,他的道行其实还在岐山灵感之下?”
一念及此,白洪寿忙故作高深地道:“既如此,大公主自可继续变作元宗执政,我就不需画蛇添足了。”
玉漱公主朝着白洪寿拜了又拜,道:“国师尽管放心,今日早朝我便借父皇之名还国师府清白,并无罪释放铁扇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