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剑冲见她犹豫不决,又央求道:“师父,我们就暂且留在国师府吧,国师道法天成,品行端正,又礼贤下士,而且诚心结交师父,我们跟着他总好过在外面餐风露宿。”
言罢,易剑冲直接跪在了兰芝仙姑脚下。
秀眉微蹙,贝齿轻咬,兰芝仙姑硬着头皮做了决断,对白洪寿道:“既然国师盛情相邀,我师徒二人就暂住贵府,平日有洒扫庭除等一应差事尽管吩咐。”
转身以揖首之礼相待,白洪寿客客气气地道:“仙子又言重了,你师徒二人能屈尊做客寒舍,敝府上下蓬荜生辉,我欢喜都还来不及,又岂会让仙子做一些打杂琐事?我素来喜静,府中除我之外再无旁人,仙子尽管安心住下就是,若有任何需要,尽管开口。”
说着,白洪寿已将兰芝仙姑领进了国师府后院的一套雅致别院。
他唯恐兰芝仙姑多心,紧接着索性又道:“兰芝仙子,实不相瞒,我之所以邀请你师徒二人暂居国师府,主要是担心那真元子老道会伤害你们。
“你们大概有所不知,那老道表面上满嘴仁义道德,实则包藏祸心,他名为太玄宗玉翠峰之主,其实是金刀大皇子在俗世的娘舅。他不遗余力对付铁扇公主,就是想助他的外甥阴谋篡夺帝位。你们师徒没能如约将铁扇公主抓去给他当人质,难保他一怒之下不会骤起杀心。”
言罢,白洪寿又将一应法宝和玉符丹书摆出来,然后离开了后院。
怀抱各种法宝和秘籍,易剑冲激动得脸都红了,待得白洪寿离开之后,他忙兴奋地道:“师父,你看吧,国师真的是世所罕见的好人,而且出手大方阔绰,我们跟着他必定吃香的喝辣的。”
兰芝仙姑虚手一抓,直接将易剑冲怀中各物收摄,道:“徒弟,你先前有注意到国师拿出来的一块青色的鹅卵石吗?”
易剑冲不假思索地摇头道:“师父为何有此一问?国师不也说了那只是一块错拿出来的顽石吗?”
他当时只顾着那些秘籍和法宝,又哪里会在意一块其貌不扬的石头?
但被兰芝仙姑提醒,他猛然反应过来,瞳孔骤缩,骇然惊呼:“那……那不是我们大运仙宗失传数万年的先天至宝无方造化石吗?”
唯恐隔墙有耳,兰芝仙姑当即在四周布下窃听阵法,又道:“无方造化石失传了数万年,连为师都不知晓有何妙用,白洪寿必定也不知道,否则也不会随意在人前显露。你我师徒暂居国师府,一定要设法将之夺回,光大我大运仙宗!换言之,你莫要与他交往过密,以免日后兵戎相见时徒添许多烦恼。”
“这……”
易剑冲若有所思,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憋不住用弱弱的语气道:
“师父,恕我直言,我们大运仙宗除了法力传承之外再无其他,甚至连一块落脚地盘都没有,国师既然身怀无方造化石,那便是天命钦定的宗主,我们与其以身犯险偷窃,倒不如请他接任宗主之位。凭他的无上道行,说不定我们大运宗很快就能崭露头角,重振数万年前的无上荣耀。”
兰芝仙姑苦涩一笑,暗道:
“身怀无方造化石的有缘人继任宗主之位,这是先师临终遗言,我又岂会不知?只是……只是先师还有遗言,倘若有缘人是一位男子,我……我就要以身相许,与那有缘人行合体双修之术,如此方能将最正宗的大运造化诀传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