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
摩昂太子万没料到白洪寿竟还有这么一手,连连哀嚎的同时他甚至差点哭出来,因为与白洪寿变出来缠住他的白蟒相比,他的黑龙真身竟如同泥鳅一般渺小。
惊骇之余,他奋力摇摆龙尾、扭动龙身,那举动怎么看都像是砧板上垂死挣扎的活鱼。
白洪寿虽然暂时制伏了摩昂太子,但毕竟只是比拼武力,他唯恐摩昂太子恼羞成怒之下突然运转法力施展龙族神通反抗,稍稍迟疑了一下便顺势松开摩昂太子,并应念施展天罡变化术变作一只山雀,须臾之间已飞回铁扇公主身旁座位,复又变回白衣少年郎泰然落座。
“我方才情急之下不得已显露出白蟒真身抗衡摩昂太子,虽有无方造化石和阴阳隐气术加持,丝毫妖气也未外泄,但此间高手如云,保不准就有人看出来我是妖族异类!我顺势以天罡变化术变作一只山雀掩人耳目,只盼着在场不会有人察觉到。”
落座后,白洪寿虽丝毫不露怯,可内心却紧张得不行,也幸亏他身怀无穷妙用的无方造化石,否则捧珠龙女之流就会看破他的心思。
自白洪寿变作白蟒缠住摩昂太子开始,一直到白洪寿落座,原本闹哄哄的现场莫名就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中。
包括帷幕雅座里的天庭、仙佛、各大仙宗道门的来人在内,所有人都用惊诧的目光呆呆地盯着白洪寿,显然都震撼于白洪寿先前在擂台上一系列匪夷所思的表现,尤其那依旧保持着黑龙真身悬于宫殿上方的摩昂太子更是失魂落魄,呆若木鸡,犹如石化。
良久,他再度沉吟出声,摆尾朝着白洪寿的方向俯冲而来。
在座众人皆以为摩昂太子还要与白洪寿打斗,纷纷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四处逃窜,尤其距离白洪寿较近的各国使臣更是吓得屁滚尿流、鬼哭狼嚎,毕竟他们用脚趾头也能想得明白,以摩昂太子和白洪寿的修为,若真在殿内打斗势必殃及池鱼。
白洪寿和铁扇公主也被摩昂太子的举动吓到了,凤目瞪圆的铁扇公主义无反顾召出芭蕉宝扇,作势便要将摩昂太子扇飞。
白洪寿虽始终端坐在座位上,但一身法力早已运转到极致,只等推水而来的摩昂太子靠进便施展大衍分身术闪避。
摩昂太子见铁扇公主祭出芭蕉宝扇,知道厉害,忙仓促变回人形道:“贤外甥女莫要动手。”
言罢,他已跌跌撞撞落在白洪寿面前,并旁若无人地弯腰揖首道:“国师天生神力,小龙自愧不如,甘愿认输。”
听出摩昂太子的言外之意,白洪寿更觉不安,却刻意皱眉道:“莫非摩昂太子还想与我斗法不成?”
摩昂太子特意强调武力不及白洪寿,本来只是想在人前给自己留点脸面,毕竟在他看来,白洪寿作为人族,肉身武力能完全碾压他,足以证明白洪寿的修为更高一筹,他最引以为傲的武斗都没能战胜白洪寿,又哪里还敢斗法?
听出白洪寿言语间的不悦,摩昂太子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忙道:“国师说笑了,你我是友非敌,方才比斗不过是为我家玉龙三太子新婚助兴罢了,自然是点到为止,以免伤了贵国与西海的和气。况且小龙道法微末,而国师方才所变的蟒龙和山雀难辨真假,神通之广大、法力之无边可见一斑,小龙万不能敌。”
“连摩昂太子都以为方才的白蟒是我施展的变化类法术,看来其他人也不会有所察觉。”
一念及此,白洪寿稍稍安心了一些,也起身微微躬身揖首还礼道:“承蒙摩昂太子手下留情,若真是殊死搏斗,我万不是摩昂太子的对手。”
两人你来我往客气的功夫,又有歌姬舞女登台起舞奏乐,现场的气氛渐渐缓和。
二郎神夫妇和梅山六兄弟所在的雅阁里,雍容华贵的寸心三公主忍不住道:“二郎,那白洪寿还真是了得,不但肉身武力强悍,八九复六玄功更是炉火纯青,只怕与你不相上下呢!”
梅山兄弟摇头道:“夫人有所不知,二爷乃是肉身成圣的太乙金仙,那傲来国的国师再厉害总不至于有先天境的金仙修为。”
二郎神收起天眼,神色复杂,暗道:“那人身上有古怪,凭我的天眼通,虽识得那山雀是用八九复六玄功中的天罡变化术变的,但那蟒龙绝不是!若我所料不假,他该是服食了阴阳化形果的妖异无疑,说不准那蟒龙就是他的本来面目……”
寸心三公主见二郎神若有所思,心中来气,闷闷地道:“二郎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莫不是又在想念广寒宫的嫦娥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