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很大，少年将身子尽力的缩到屋檐下，缺了右腿与左胳膊的身子无力支撑，斜斜的歪倒在台阶上。

“铛！”

银元落进少年身前的破旧陶碗滚了个圈，少年难以置信的一把抓过银元，全身的力气犹如在这一瞬间回来了！太好了！有了这枚银元，他们又可以多活些时候了。

“你活不了了。”穿着黑旗袍的女人在少年身前蹲下，黑伞歪在颈边，脚下的绣花鞋也早被雨水打湿了鞋面。

女人说的没错，少年被毁去的右腿与左胳膊虽然已经缠的很紧，血水却仍是不停的渗出。不过少年却是露出个笑容来，仿佛女人说的不是他一样：“不要紧，谢谢你的银元，有了它，别人可以活下去。”

“破庙里的那几个孩子？”女人歪了下头，遮挡住左边面颊的碎发滑落开来，露出自眉骨延伸到面颊的狭长疤痕来。

少年的神色警惕起来。

女人笑问：“我买了你，多给他们几个银元怎么样？”

“买我？”少年觉得有些好笑：“我都快死了！”

“至少你还活着的时候，我买了你，我就算是你老板了……”

“为什么是我？”

女人眯了眯眼：“你好看。”

……

“骗子！”少年嘟囔着从梦里醒来，显然对于又做了一次这个梦很不高兴。入眼是满屋子的动漫周边，杂乱的悬挂摆放在一起。

过去打伞是保持仪容，现在的是夜兔，过去叼烟斗的是绅士，现在的是装B，过去持刀的是武士，现在的是coser……少年审美疲劳，打算翻个身再睡一会儿。他的简易床铺就在柜台后面，翻个身都困难，虽然楼上有宽敞的地方，可他宁可睡在这，毕竟24小时营业，半夜被吵起来实在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情！

“余灿！刚回来就睡懒觉！你是猪吗？”女人乒乒乓乓的敲着锅从帘子后探出头来：“不吃早饭吗？那我倒了！”

“吃吃吃！”少年没好气的应了声，翻身起来挠了挠微卷的乱发，又揉着印着大大黑眼圈的眼睛打了个哈欠：“余妄大老板！我才睡了三个小时，你不能这么虐待童工！”

“是是是~童工~永远的十七岁帅哥你倒是快点！”余妄说着看了看墙上的闹钟：“不是九点前要过去吗？还不去？真不要命了？”

我倒是想~谁知道行不行啊~少年撇了撇嘴没有说出来，倒是快速的扒了几个馄饨：“时间提前了，8：45就要到，那群傻子，测试剧本那么急吼吼的做什么。”

“嗤~”余妄没搭理他，只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边抽烟边看书，直到少年吃饱起身才开口：“余灿……”

目光满含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