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狗闻言怒从心头起,跳着脚骂道:“什么狗屁字不字的,都是昨晚那个混蛋害我!”
“本来我媳妇已经好了,吃过晚饭就睡了过去。”
“可我想着既然朱夫子的字能够镇宅子,就做了点儿浆糊将它贴在了正屋墙上。”
“哪知道刚过三更天儿,我隐约听到耳边有磨牙声,睁开眼、睁开眼就看到那婆娘跟个猴儿似的蹲在床头,眼神直勾勾的,可他娘吓死我了!”
众人闻言都好奇地凑到门口,探着脑袋往里瞅。
隔着矮,墙能看到正屋的窗子里面坐着一位披头散发的女人,此刻手里正拿着什么东西比划着,看着像是在做针线活。
隐隐的,有唱戏声从里面传来,尖声细气的,不似人声。
几人吓得差点儿从墙头上摔下来,一个个脸色惨白的靠近陈二狗,七嘴八舌出主意。
“二狗,你这婆娘可是有点儿邪乎呀!朱夫子的字真的不管用?”
“不应该呀!昨天你不是亲口说自己媳妇到了牌坊下面,突然好了吗?”
“难道……那个什么浩然之气不是来自于朱夫子的字,而是洛先生的字?”
陈二狗抱着脑袋蹲在地上,闻言似乎又看到了一丝希望,抬起头喃喃道:“我媳妇儿真的是在平安石坊下面恢复神智的,我还亲眼见到了白光和黑影……假不了!”
“那难道真是洛先生?”
众人面面相觑。
好一会儿,有人踢了陈二狗一脚,骂道:“那你还不赶快去,寻思啥呢?就你媳妇现在这副鬼样子,等下再跑出来伤到了人!”
“我就去、我就去!”
陈二狗哆嗦着站起身,一路向老于头家跑去。
一些看热闹的家伙也紧紧跟在后面。
路上有人见陈二狗火急火燎的,当下好奇道:“二狗子干啥去?朱夫子题的字灵验吗?我现在也准备去求一副呢!”
“灵个屁!”
陈二狗心里正烦躁,闻言没好气儿的骂了一句。
“诶?你这人受了恩惠,咋还对朱夫子不敬呢?”
那人不服气的问了一句,却已被好事者拉到了一旁,一通解释,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新闻在小镇上传的飞快,不一会儿就到了朱夫子家门口。
朱梓文正维持秩序,让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来,心里又是烦恼又是得意,正愁着这么多人来求字,爹爹要写到啥时候,却忽然见人群乱了起来。
当下掐着腰生气地指责道:“你们这些人,想求字就要懂礼貌,爹爹一生教书育人,最不喜不守规矩的人!”
许多人低着头正准备离开,闻言不好意思地回了一句:“丫头,快让你爹别写了!大家都说陈二狗的媳妇疯的又厉害了!朱老夫子的字根本不管用,现在都找洛先生求字去了。”
朱梓文不由得瞪着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有点儿接受不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