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年拍卖行宽阔的大堂中,一个身材消瘦,脸色发白的中年人正在拉着徐乐功的手臂。一脸的焦急愁苦。
“徐老哥,我们这么多年交情了,你就帮我一把吧!我借钱是用来周转,我还没破产呢,将来我一定可以把钱还上。”
因为太着急和紧张,中年人的眼瞳中有些湿润的水汽在生升腾,没钱难倒英雄汉,他现在除了求人借钱周转,没有别的办法。
这个人袁尘并不陌生,他正是谭香巧的爹,谭震。
谭家一直混迹商场,财富颇丰。谭震作为家里的长子,取名雷霆,更是从小表现出惊人的生意天赋,一直顺风顺水,远近闻名。
不少次谭震都口气很大的表示,庆丰城的环境太差,在这里没有成就感,要搬到大城市去。
他也一直在为这个目标努力,经过几十年不断的拼搏和扩张,他成功进入借钱续命的节奏。
说起来这个人习惯别人的阿谀奉承,因为大多情况下都是别人求他,谭香巧从小就接受了这种熏陶,高傲而且自满。
所以,当以前的袁尘对她表示爱慕,她根本不屑一顾,表现的格外夸张,完全不把袁尘放在眼里。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这样的谭香巧反而充满了吸引力,让之前的袁尘不可自拔,毕竟少年都是想的很美。
然而,山不转水转,特别是混迹商业这行当,成功的快,失败的也快。
如今的谭家哪有以前的风光,莫说将商业版图扩大,举家迁徙,如今连庆丰城的根底都快保不住了,谭震太希望完成自己的梦想,将生意扩张,却没注意在边陲庆丰城,想成功何其困难。
一棵树生长在沙漠,固然顽强,但终究不会太美丽。你一定要将将自己打致的漂亮,那你的主干就会凋零。
林林总总,造就了如今局面,谭震苦求借钱周转,女儿连学业都顾不上,也为了家里奔波,停下马车在外面都被人为难。
徐乐功一脸的为难,按徐乐功的行事风格来讲,他是一个很愿意帮助别人的人。袁尘家里有难处,他愿意出一千两黄金鼎力相助,谭家和他的关系不比袁家差,但现在他却不愿帮忙,铁定有难处。
当然,这是袁尘的看法。具体怎么回事他也不清楚。
徐乐功脸色越发难看,显得更加苦恼。
“谭老弟,你这不是故意为难我吗?能帮你我一定帮你,可我已经跟你说清楚了,我虽然是拍卖行的大老板,但我主要负责的是拍卖和鉴定,借钱这种事情需要找我弟弟,而且你借的钱那么多,几千两呢,这事情只能我弟弟徐乐志可以做主,庆年拍卖行不是我一个人的啊!”、
谭震急的脸红,紧紧拉着徐乐功的手臂,生怕对方跑了。
他着急的说道:“徐老哥,如今我只有跟你说啊!徐乐志这个人你也不是不知道,喜欢锦上添花,不愿雪中送炭。如今我的生意遭遇劫难,他对我完全不放心,别说几千两黄金,一个铜板都不愿意借给我,如今只有你可以帮忙啊!”
徐乐功根本没有剧烈运动,却气喘吁吁。
“实不相瞒,如今我也是身不由己,青年拍卖行的规矩是能者居之,如今弟弟的表现远超于我,庆丰城的顶级势力都为他造势,我这大老板的位置都不一定保得住,我实在是帮不了你。”
谭震的神色有点绝望,徐乐功是他如今唯一的救命稻草,他不能放弃这个唯一的机会。
“老哥,你们是亲兄弟,你帮我说说好话,你弟弟兴许会松口的。”
徐乐功只是苦笑,如今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里能去帮别人。
“你可别这样说,我这个人其实挺失败的,虽然是拍卖行的大老板,但是喜欢结交四方朋友,花了很多钱,说起来我给拍卖行带来的帮助很少,所以弟弟的名头比我好,如今大老板的位置差不多是他的,他才能做主。”
谭震闻言焦急的满面通红,但却毫无办法,一时间心如死灰。
袁尘耸耸肩,这徐乐功忙的很,现在都没发现自己呢。
说起来,徐乐功很有本事,人缘也很好。能挣钱,也能花钱,对朋友没话说,最见不得别人受苦,能帮就帮,这样一个人说自己没钱的时候,他绝对没钱。
也就是这个原因,如今拍卖行大老板的位置他都快保不住了。
窥一斑而见全豹,徐乐功见袁江被人逼迫,肯拿出一千两黄金帮忙的气魄,就知道这是个什么人了。
如今对谭家如此为难,不难想象,这两天他的日子不好过,甚至经济大权都没了。
谭香巧慢慢的走进大堂,因为袁尘的关系,小杜已经不再为难她,她也有心思进来看看,只是见到如今场景,她很后悔进来,这局面比在外面受气还揪心。
袁尘忍不住笑了一下,被谭香巧敏锐的捕捉到,顿时眼睛红红的,曾经愿意为自己连尊严都不要的人,如今却是高高在上,将自己比的什么都不是。